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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六年了吧,蓓蓓今年已經四歲了,傅家也就這一根獨苗苗,可女孩子家總是要嫁出去的,老三又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所以老四說那姑娘有了他的孩子,我心裡不知道多高興,雖說是他不對在先,可我們家又不是封建家庭,難道出了這種事還怪到人家姑娘頭上?”
傅夫人知道老太爺這話是針對自己的,想了想應對之策,才說道:“爸,不是我們思想保守,可那女孩先前還跟邵家的孩子不清不楚,事情鬧得也大,要她進我們家門,豈不被人說三道四的?再說了,婚姻大事講究門當戶對……”
見還是說不通,傅老太爺一來氣,把茶杯重重一放,‘鏗鏘’一聲:“什麼門當戶對?我聽說那孩子也是書香門第,配我們綽綽有餘了,我們又是什麼底細,你問問添榮,他小時候也吃過樹皮啃過饃饃,現在有些地位了就瞧不起人了?我們嫌棄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指不定嫌棄老四的過去過得荒唐!”
傅添榮見父親是真的動氣了,瞪了妻子一眼,才溫言辯駁道:“我們只是想慎重一些,您老人家也說阿堯過慣了荒唐日子,不管著他只怕會更無法無天。”雖然心中不快,可他知道父親有心臟病,不能過分激動,只能順著他的話好好說。
事已至此,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轉過彎來。
傅康華拄著柺杖站起來,哼氣道:“算了,我都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兩腳一伸入了土!我也沒什麼指望,就想抱抱重孫子樂呵樂呵,該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他把這話拋下,也不管他們夫妻二人會有什麼表情有什麼話要說,就慢條斯理地踱了出去。
傾訴
傅康華就是傅家的定海神針,傅希堯篤定爺爺會替自己擺平父母那一道難關,心裡已經放鬆不少,剛才被打的疼就開始一束束地浮上來,傅希媛拿出藥箱替他上藥,沾了藥水的棉花一碰到傷口他就齜牙咧嘴地喊疼,傅希媛故意下手更狠了一些,跟彈棉花似的不輕不重打著他的軟肋:“現在知道痛了?爸媽是白疼你了,居然敢說出那樣的混話來氣他們,你心裡過意得去麼?”
從小到大,這個弟弟無論犯了什麼錯,大家總捨不得責罵,而得了什麼好卻第一時間送到他跟前,同小祖宗似的捧著哄著,所以他的性格也比較厲害,甚至有些目中無人。不過她知道他為人處世還算有分寸,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這次若不是被逼急了,他有的是法子同父母慢慢磨,而且不是真的對那女孩子上了心,哪裡會這樣鬧?
傅希堯本來還嬉皮笑臉的,這下卻抿緊了唇,好像在思考,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好半晌才問了一句:“姐,你還怨嗎?”他問的自然是當年傅希媛被家人拆散鴛鴦,然後被迫嫁給家世相當的姐夫的事。那時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還沒來得及參與,事情已經差不多塵埃落定,所以他沒什麼感覺,只是今時今日,卻感同身受,他人脈通天,哪裡會不知道二姐和姐夫一直相敬如冰,到現在竟還鬧到分居,她該是最難受的一個吧。
傅希媛頓住手,愣愣失神了好一會,尖細的下巴動了動,又忽然笑道:“我不過是說你兩句,你倒反將我一軍,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還提來做什麼?大過年的,晦氣!”可她的手跟她的心一起漸漸地冰冷,眼底的溫柔不過是她偽裝於人前的武器。
她看似嬌弱,卻跟每一個傅家人一樣,不會將脆弱表現出來,只是半年前得知那人要結婚的訊息以後,她不堪一擊的防守轟然坍塌,也因此跟丈夫漸行漸遠,她當然怨過,還想過去死,可終究背棄了那個人遵從父母之命嫁了別人,一切不再有任何的意義。
傅希堯定定看著二姐連化妝都掩不了的慘白臉色,眼底有一層光,下意識說:“姐,你想哭就哭吧,這裡沒旁人,我也不會笑你的。”這些年,她壓抑了太多太久了。
傅希媛一怔,然後笑著打了他一下:“莫不是被大哥打傻了?淨說些胡話!”她轉過身收拾藥箱,藉以掩飾自己有些泛酸的失態,如果不是爺爺親自去接,她根本不想回來的,她站到窗臺前,夜幕已經降臨,外頭黑壓壓的一片,正當傅希堯暗罵自己哪壺不該提哪壺的時候,聽見她輕輕柔柔的聲音說:“我不能哭,也不能後悔。”
雖然說得模稜兩可,不過傅希堯卻懂她的意思,人生路只有一條,還談什麼悔什麼怨什麼恨?只是如此,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向父母妥協,他也從來沒有正經地妥協過任何事就對了。
想到了今晚的事,傅希媛皺了皺眉,又重新走回傅希堯身邊,低頭問他:“接下來你到底想怎麼做?爸媽他們是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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