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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力,加了足量的奶油和冰糖的巧克力泛著絲質的光澤,她用勺子舀起巧克力漿滴到大理石板上飛快地移動,楊維冬探頭張望一眼,依稀是個陳字,他皺著眉頭使勁地想大家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姓陳的,忽然想起他們家大老闆好像就姓陳。
苗苑幽幽地嘆了口氣,把凝結成形的巧克力拗碎,慢慢地吃掉。
楊維冬試圖勸慰她,你不要太擔心,老闆這人也挺好的,他不會虧待你的。
苗苑說不是的,是我沒有男朋友。
這樣啊,楊維冬哭笑不得。
苗苑握拳說我得儘快給自己找個男朋友。
楊維冬陪著她點頭,心想這姑娘莫不是在給我做什麼暗示?我是不是應該也給她一點回應?他偷偷地看著她糾結的眉目,心中小小的種子蠢蠢欲動。
(被人民抽打說今兒出貨了這麼高興你怎麼可以就更這麼點……於是被抽打的桔子悲催的來從善如流了,話說我看我最近這狀態我真的很擔心會天窗啊……)
出差一週,陳默一共跟著跑了四個地方,馬不停蹄地開會,看成績,看科目,看比武,連夜出評估初報,幫著做指標定方案。有時候遇到下面中隊氣質不對,太倔太傲,他還得下場去露兩手震震人,總隊長對陳默的表現非常滿意,手上有活,不驕不躁,將遇良才,將遇良才啊!
最後一天忙完,大家都急匆匆地往回趕,進城的時候天色已黑,成輝拉著陳默回家吃飯,他說你嫂子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調得一手東北好餡,包出來的餃子打你嘴都不肯放。陳默跟去吃了,是真的好,居然有純正的酸菜豬肉餡,這讓陳默依稀想起當年鄭家娘子的美麗風采。陳默吃飽喝足地站在門口跟成輝說拜拜,成輝笑著追過去說兄弟我送送你。
成輝住的是部隊單位的宿舍樓,樓道里乾乾淨淨的,陳默知道他有話要說,慢慢地往下走,果然,下到二樓的時候成輝終於忍不住勸,兄弟哎,你別嫌我多嘴,你也是時候成個家了。
陳默點頭說是啊。
他想到了那朵暖瑩瑩微黃的燈光。
成輝欣慰地看著他,能想開就好啊!
陳默心想我想開了嗎?或許吧!
因為成輝那個家與成家的勸告,陳默開著車在城中轉了一圈之後還是開到了苗苑的樓下,燈還黑著,人還沒下班。陳默把車靠邊停下,熄了火,閉眼半躺在車裡,似乎在等待,又好像不是……
苗苑提著包行走在夜色中,軍用的吉普車總是引人注目,她無意識地多看了一眼,停住,半信半疑地走了過去。站在窗外看進去,黯淡的街燈只照亮了陳默的半張臉,嘴唇很薄,抿得很緊,下巴剛毅,苗苑直愣愣地看了半天。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仔細地看,仍然是陳默,下巴上有些鬍渣,看起來髒兮兮的,很勞累的樣子。
苗苑記得他的工作一向都是很忙的,偶爾也會要出差,三天兩天或者一週。她記得陳默從來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或者不應該說他不會,他只是不在乎,他不在乎吃什麼用什麼睡在哪裡,他不知道他應該被關心,他不知道有人會心疼他。
苗苑覺得自己眼睛裡溼乎乎的,她在想他應該給自己好好找個姑娘疼愛他,他應該有個人,會在他累的時候幫他放一盆洗澡水;她在想,如果你能夠對我再上心一點,就一點點,說不定我就能堅持下來,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樣的夜晚如此憔悴疲累。
陳默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夜空清潤,星辰如海,全在那雙眼睛裡,那是一種濃郁而飽滿的黑,苗苑被嚇到,往後退開一步,陳默推開門下車。
“你,在這裡等人?”苗苑問得很緊張,心臟活潑潑地在胸腔裡跳動,好像要從喉嚨口裡蹦出來。
“也沒有。”陳默靠在車邊。
“那,那你在這裡幹嘛?”苗苑的眼睛晶瑩明亮。
陳默覺得不好解釋,然而,他也不想說謊,於是低聲咳了一下,生硬地轉過話題:“下班了?”
“嗯!”苗苑用力點頭,突如其來的悲傷讓她的眼淚流下,像星光劃過夜晚微涼的空氣。
陳默習慣性地靠近去幫她擦眼淚,指尖沾著溼意,涼涼的,與記憶中一般無二的細膩觸感。一直被努力維繫著的微妙平衡在瞬間被打破,苗苑抬起眼睛看著他,距離忽然近到了危險的地步,呼吸亂亂地攪在一起,氣息曖昧。陳默在剎那間醒悟,又困惑,雖然……雖然說是我冒昧了,可是,你也不反感,不是嗎?
苗苑咬著嘴角退開了一步,笑道:“我還是那麼……多愁善感的讓你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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