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蕭衍朗聲說道。是的,他是一國之君,沒有任何病魔能催垮他,現在,他不是好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嗎?一切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他不願再提,他也不願她多想。
樂雲看著談笑風生的蕭衍,忽然之間百感交集。她終究是逃不過他的審判的呀,她的過錯是因為他的大度才得以化為無形,他可以讓她生也可以讓她死。而她卻不能,她不能讓他死,也不想讓他生,她第一次發覺了自己的渺小。
她突然之間那麼那麼的恨著自己,恨她的心屈從在他的深情裡,恨她的人屈從在他的度量裡。她不要這種感覺,她的仇呢?她的冷漠呢?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的外衣呢?為什麼頃刻之間化為無蹤?她的血管裡奔流的應該是復仇的血液,現在,為什麼它們都披上了溫情的外衣?
她默默地和蕭衍走在回慧景宮的路上。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生怕她遺失了似的,珍而重之的牢握著。
樂雲沒有爭脫,從昏暗的牢房裡重新看見溫暖的陽光,她的心裡仍是無限的依戀,就讓她短暫地貪戀一會人間的溫暖吧。是的,和蕭衍在一起,她由衷地感到溫暖,寧靜。
他們一路走到慧景宮的門口,站定,然後怔怔地對視。樂雲舉起手來,輕輕地敲門,蕭衍仍然握著她的另一隻手,直到祿兒興奮地聲音從門裡響起,他們的手才分開。樂雲默默地走進門,在鐵門從身後關上的瞬間,她還看見了蕭衍那雙定定的眸子,說不清是憂還是喜!
第二天,意外的,樂雲發覺慧景宮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她驚疑不定地走出來,這才發現院子裡黑壓壓地跪了一群人。
“娘娘千歲,千千歲?”
聽到這些話,樂雲象是被蛇咬了一般,快速地後退了一步,驚魂未定的望著她們。
“娘娘,您還不知道吧,皇上封您為貴妃娘娘了。”祿兒眨著眼說,這可是宮中所有女人都羨慕的殊榮呵。當皇上醒過來後,一聽說樂雲被關進了大牢,他就和太后吵了起來,為了以示樂雲的清白,他封她為貴妃娘娘,用自己的性命來試她的忠心。
“不,不。”樂雲驚惶地搖著頭。事情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是這樣呢?她從來沒想過要受蕭衍的封,如果她接受了,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她的態度深深的刺傷了站在門外的蕭衍,他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然而,她的態度卻是那麼的驚恐。她到底是怎麼了?依母后的話來說,她是不識抬舉。他從來猜不透她要的是什麼,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那種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孩。或許,連她自己在做些什麼,她都是不清楚的。然而,她卻又分外的固執,她一直在堅守著一些什麼,堅守她內心深處的某一項東西。一有什麼人,什麼事物碰觸到了她內心固守的那樣東西,她就象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跳起來捍衛。
但是,蕭衍知道,她其實是茫然無措的,她找不到自己要走的路,她把自己給弄丟了。他很想幫助她,她卻那麼堅決地拒絕他的幫助,甚至拿他當仇人般看待。
他黯然地揮揮手,命令所有的人都下去,拆掉慧景宮裡所有的佈置,收回成命。說完這些,他落寞地往外走,也不管身後眾人驚異的目光。他希望,她能自己醒悟過來,他不會逼迫她的。
雖然,樂雲拒絕接受蕭衍的封賞,但是,全宮上下已經儼然當她是貴妃娘娘一般對待了。而蕭衍本人則更是三不無時就往慧景宮裡跑,全然忘記了自己所擁有的三宮妃嬪。
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圍爐對坐,喝酒賞花是他們的一大樂事。聞著滿園冷香,喝著杯中熱酒,談一談風花雪月,好象人世間的恩怨情仇都離得他們遠了,剩下的只是彼此心心相惜的關愛。
只是,這樣的溫馨情懷也是不能長久在他們之間存在的。在蕭衍持續呆在慧景宮裡的第十天,太后身邊的小宮女來到慧景宮拜見皇上,說餘妃娘娘臥病在床,太后請皇上過去瞧瞧。
蕭衍頗感不耐地揮揮手,說:“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皇上,太后吩咐了,要奴婢跟著皇上過去看看情況好回稟太后。”小宮女誠惶誠恐地說。
蕭衍為難地看了一眼樂雲,太后擺明了是非請到皇上不可,他總不能不去敷衍一句。樂雲將頭扭向暖閣的外面,默不出聲,這時候,她應該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呀。
蕭衍嘆了口氣,和小宮女一起走出了慧景宮。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樂雲怔怔地,理不清紛亂的思緒。理智告訴她,應該離蕭衍遠點,然而,感情上她又是那麼的依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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