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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揚庫洛甫斯基發覺有些不太對勁,怎麼四周如此寂靜?靜的竟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當時並不知道,由於距離過近,耳膜被手雷爆炸的聲波震裂,喪失了聽力。揚庫洛甫斯基正在納悶,突然感覺到手掌下的地皮,如一道波浪般隆起,並且向著他的腋下滾動,驚奇的他轉頭一看,不由感到一絲絕望。一條寬大的履帶飛濺著泥塊,連同巨大的坦克車身,就像一座山一樣,無聲的向他壓了下來……
翻滾躲避?恐怕已經無濟於事了,沒有空間和時間讓他躲開這個龐然大物了。他本能的往後一翻,仰面躺倒,緊閉雙眼,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永別了,母親……”
一股濃烈的汽油味直衝鼻竇,嗆得揚庫洛甫斯基胃裡一陣痙攣,胃液上湧,渾然作嘔。但是並沒有那可怕的撕心裂肺的碾壓痛感,反而有一股夾雜著泥土芳香的清風微微吹來,“怎麼回事?”揚庫洛甫斯基睜開雙眼,看到的時一片暮色沉沉的天空。
他翻身坐起,左右一看,兩條寬大的履帶軋痕,正好從他身體兩側而過,一輛坦克在他前方十來米的地方正噴著煙霧向前開著。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順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反坦克手雷,跟著坦克一路疾追,在距離坦克三四米的地方,扯下了導火索,把手雷朝坦克上扔了過去,自己就勢臥倒在地。手雷落在坦克炮塔右側的頂蓋上彈了一下,磕磕碰碰的滾到履帶的護板處停住了,隨即迸出一團耀眼的火球,火光瞬間罩住了坦克。揚庫洛甫斯基感覺坦克跳了一下,然後便停下不動了。一股濃濃的黑煙,從剛才閃出火光的那一側冒出,藉著風力很快湮沒了大半個坦克……
而另外5名戰士也相繼取得了戰果,他們在炸燬了5輛德軍坦克和裝甲車之後一同迅速的撤回了陣地。而德軍看天色已晚,損失又不小,終於還是撤了回去。
過了一天,也就是10月15日,德第四十一裝甲軍集中了近一個裝甲師和一個摩步師的兵力配合著航空兵和炮兵對莫扎伊斯克防禦正面,戰術防禦地幅僅為11公里的地段上展開全縱深突擊,企圖開啟突破口,以便投入第二梯隊擊破蘇軍防線。
近三百輛坦克在10多公里的戰線上以五個梯隊隊形以火力開道,向著莫扎伊斯克守軍的第一道防禦線隆隆壓來。這種視覺上的巨大震撼的確給盛傑帶去了無比的衝擊。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德軍的鋼鐵洪流。儘管身處築壘司令部的掩體之內,距離一線很遠,但是盛傑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從地面上傳來的輕微的顫抖。大地都在顫抖,更何況是人呢?盛傑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經變得僵硬了,以至於自己無法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盛傑告訴自己,自己是這些人的指揮官,必須給予他們以可以信賴、可以倚靠的堅強勇敢的感覺。盛傑強作鎮定的撥出一口氣,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下週圍的人,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每個人都緊崩著臉,神情緊張的看著洶湧而來的德軍裝甲部隊。
對於德軍集中坦克攻擊其防禦正面,盛傑早有心裡準備。德軍在這段攻擊線上每公里正面可以達到約30輛坦克的攻擊密度,而盛傑在莫扎伊斯克地區共85公里寬的防禦寬度上,加上那12門Г…40也不過只有52門反坦克炮,每公里正面甚至不足一門。考慮到平均配置數量本來就並不充足的反坦克武器,在寬大的正面上實施無重點的對坦克防禦根本無法保證防禦穩定性,因此他讓部隊在整個莫扎伊斯克防線上建立了共27個反坦克支撐點,並且依託這些反坦克支撐點修建了有縱深梯次的反坦克陣地和地域,使得對坦克防禦的縱深達到了近5公里,以便運用佈置的如蛛網般密集的反坦克火力層層攔擊德軍衝擊的坦克,有效的割裂坦克叢集的進攻隊形,使之遭到大量毀傷,從而挫敗德軍坦克叢集的進攻。
防守在莫扎伊斯克防禦正面第一線的是第160步兵師的446團的特羅索夫營,營長特羅索夫是個愛乾淨的哈薩克,但是由於部隊最近的頻繁調動,忙的焦頭爛額的他連鬍子都沒刮,一臉的胡茬讓他原本清秀的臉龐看起來顯出屬於哈薩克漢子獨有的彪悍來。
“克里蒙特&;;;#8226;尼古拉耶維奇。”營指導員曼寧耶傑科對從後面拍了下特羅索夫的肩膀說道。
“嗯?什麼?謝苗&;;;#8226;伊萬尼塞維奇。”特羅索夫沉著臉低聲問道。近一年多時間的共事,使得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高亮的嗓音是自己的“老朋友”曼寧耶傑科在說話。由於在蘇聯軍隊中政工工作和軍事指揮工作之間微妙的關係,使得兩人口頭上無比親密,而私底下卻一直互相鉤心鬥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