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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利對我說的。”
這一回軍醫官反映迅捷:“不,我幾乎什麼也不懂!莉季婭·米哈伊洛芙娜在在這兒能幹什麼,在沃扎葉利?莉季婭·米哈伊洛芙娜又為什麼要到沃扎葉利來?”
盛傑象死人一樣地保持沉默,心想:“我能回答什麼?也許,這位軍醫官不該知道這裡人所眾知的事情?”
“主任同志,您能否回答我這個問題?莉季婭·米哈伊洛芙娜·加里寧娜在沃扎葉利幹什麼?”軍醫官轉向了第一勞改營的醫務室主任。
他完全平靜地回答:“她是來探監的。”
“什麼,來探監的?!她來看誰?您是說來探監?”
“看自己的母親。她母親關在我們這裡的科梅丹茨克勞改營。”
盛傑在二十多年的生活閱歷中還很少看見過軍醫官做出的這種休克性的反應。他雙手抓頭,說些含混不清的話,把頭埋入兩膝之間。然後象癲瘋病突然發作,身子左右搖擺,嘴裡吐出一連串不聯貫的象一股湍急的河流似的歇斯底里的話:“——天啊!天啊!……不,不,這不可理解!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加里寧的妻子!全國元首的妻子!不管她做了什麼,犯了什麼罪,要把加里寧的妻子關進監獄,關進普通的監獄、普通的勞改營啊!!!上帝啊!多麼恥辱!多麼不幸!!這發生在什麼時候?這又是為什麼?能這樣嗎?!那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又幹什麼了?!不,我不相信!這不可能!……”
軍醫官抬起頭,幾乎在車子裡站起來。“主任同志!我要認識她!您應當把我介紹給她……”
盛傑對自己捲入這場談話在生自己的氣。無論是軍醫官歇斯底里發作的緣由,還是歇斯底里本身都沒有使他特別發笑。但是古拉格醫務所副所長白痴般的話卻差點兒沒把他逗笑了。他一下子想象到,葉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怎樣坐在自己的小屋裡,——怎樣在科梅丹茨克勞改營的浴室裡,以她獨有的精細在為剛剛洗過的灰色囚衣用一塊小玻璃片去清除蝨卵,而在這時,這位軍醫官走進來恭敬地向她做自我介紹……
要是替軍醫官辯解,應該說,他的強烈的反應一般說來是自然的,有人情味的。國家首腦、極其令人尊敬的黨的著名活動家的妻子在一所平常的勞改營裡過著一般的囚徒生活,對此,就連那些對一切都能適應的人也難以安之若素…·即使是比這位不久前才開始在勞改營工作的軍醫要更有知識的人,對這個訊息也會感到震驚的。
想著想著,盛傑想起了5個月前那次見到的,自己愛上的那個美麗的俄羅斯女孩——莉卡。
莉卡全名叫莉莉薩·克列斯京斯卡婭·娜塔莉婭,是個喜歡聽故事的美麗的俄國姑娘。姣好的面容,如凝脂般水嫩白皙的面板,還有如翡翠般璀璨的眼眸。她那一頭烏黑的走起路來如同湧動的黑色波浪般的捲髮帶給了盛傑家鄉的感覺。當然最最吸引盛傑的還是她那難得的善良和純真。
那是38年的12月。沃葉扎利的冬天比起往年不算太過寒冷,放眼望去白皚皚的一片。野外相當安靜,動物們都已經冬眠了,只是偶爾可以看見白色的雪兔一蹦一跳的跑過。
盛傑這小子因為利用許多現代人都知道的常識,幫很多人(當中也包括了勞改營的教導員)解決了不少麻煩,所以獲得了別人不能享受到的寬鬆待遇。包括食物和勞動任務的分配,還有自由行動的權利。他還時常給大家來個即興的表演諸如手風琴什麼的,幾乎勞改營里人人都喜歡他。
這一天,有人通知忙碌了一上午的盛傑,吃完午飯到管教辦公室去一趟,說是教導員德米特里·普列特尼奧夫找他有事。
一進門,德米特里·普列特尼奧夫就滿面春風的對盛傑說:“伊里奇同志,後天我們要組織一些人到科梅丹茨克勞改營去進行文藝表演,你看?……”
盛傑聽說是表演,就一口答應了下來:“行啊,沒問題。普列特尼奧夫教導員同志。那麼我要做點什麼呢?”
“嗯……”德米特里想了一下說到,“你不是會手風琴嘛,就來手風琴表演吧!你看怎麼樣,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
“哦,當然可以。我去想一下,可以表演什麼。”
“好的,你先去吧。”
“好的,再見,普列特尼奧夫教導員同志。”
“那麼再見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
回到房間的盛傑捧著手風琴發起了呆。“究竟表演什麼曲子好呢?蘇聯的曲子聽是聽了不少,可是好像也記得不太牢,沒有個四五天的工夫是沒法練好的。平時給大家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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