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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伊拉克方面正在誘敵深入,他們盼望著美軍快點進入巴格達,所有進去的美國士兵都會變成屍體。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第七騎兵團已經離巴格達不遠了,或許他們很快就會見到巴格達那些巨大清真寺的尖塔了。
黑鷹忽然被拉高了起來,約瑟漸漸看不清地下的情況了,同時他也擺脫了那些討厭的沙粒,約瑟鬆開了捂著嘴巴的手,難得地呼吸了一下天空中純潔的氧氣。他始終都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凝視著眼前模糊的一切——自從他們開進這個國家以來,約瑟就從來沒有仔細地看清楚過這片土地的真正面貌。戰爭已經進行到第十四天了,他卻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似乎這一切都是場夢,一場關於小時候戰爭遊戲的夢。
他想讓自己從夢裡醒過來,但卻始終無濟於事,彷彿自己被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眼前所見的只是幻影。即便在戰爭的第七天,他親眼目睹了自己戰友的死——在那條死亡的公路上,一串子彈從某個隱蔽的地方射了出來,他們立刻趴在了地上,透過高頻步話機請求空中支援。阿帕奇直升機迅速地趕到,向一棟伊拉克民房發射了導彈的,那棟房子立刻就被夷為平地——天知道那裡面有沒有平民。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他身邊的戰友,那是一個來自南方的黑人,他的臉上有一個大洞,一些黑色的汙血正在不停地向外噴湧著。顯然,剛才那串子彈擊中了他的臉部,這個入伍前的計程車司機當場就死了,一些血濺到了約瑟的鼻子上。約瑟依舊一動不動地貼著地面趴著,傻傻地看著黑人的屍體,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場殘酷的夢。
約瑟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他倚靠在敞開的舷窗邊上,保險帶把他緊緊地綁著,眼睛裡什麼都看不清,只有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那美麗的天空,或許,還有那輛白色的小轎車。是的,約瑟看到了那輛車,似乎還有轎車裡露出的那雙焦黑的小手。
那是什麼時候?約瑟想了想,他輕輕地告訴自己:那是昨天做的一個夢吧?
那輛白色的小轎車在公路上疾馳著,迅速地接近了他們的營地,所有的人都緊張地握起了槍對準那輛轎車。約瑟隱藏在一輛軍車後面,他的槍口始終瞄準著那疾馳而來的目標。他只能勉強地看清開車的人是一個魁梧的男人,車頂綁著許多個大包,誰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在約瑟的周圍,沒有一個人敢站到公路上要求對方停車,他們只是瞄準著,直到轎車開到他們的面前。
不知道是誰開了第一槍,那傢伙的槍法比訓練的時候準多了,立刻就擊中了小轎車的擋風玻璃,約瑟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血噴到了玻璃上。幾秒鐘以後,所有的人都開槍了,他們使用手中的各種武器,也包括約瑟。那輛白色的小轎車立刻被打成了篩子,旋即發生了爆炸,在公路上翻騰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公路邊上燃燒了起來。
依然沒有人敢過去,但約瑟卻突然站了起來,他丟掉槍跳出了營地,衝到那劇烈燃燒著的小轎車邊上。他看到在小轎車的後排座位上,正燃燒著兩具屍體,一具看起來象是一個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已經分不清性別了的小孩子。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面目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劇烈地爆炸和燃燒使他們的面板粘了起來,再也分不開了。
約瑟呆呆地站在那兒,直到戰友跑過來把他拖走,幾秒鐘以後那輛轎車徹底爆炸了。
忽然,黑鷹降低了飛行高度,又有一些沙子進入了約瑟的眼睛。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問自己:那真的是夢嗎?
二
回曆60年十二月(西元680年9月)。
兩匹阿拉伯獵馬賓士在麥地那城外的曠野上,他們的騎手有著共同的特徵,裹著白色的長袍和頭巾,與黝黑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他們都生著鷹一般的鼻子,還有黑亮的眼睛。他們看起來已經精疲力盡了,吃力地伏在馬背上。而他們的馬與主人一樣疲倦,細長的馬蹄偶爾也會因飢渴而痙攣。
其實他們來自不同的方向,一個從哈里發所在的城市敘利亞大馬士革而來,而另一個則從幼發拉底河畔的伊拉克大城庫法而來。他們帶著乾糧和水,各自走了十幾天的路程,日夜兼程從未歇息過。他們各自穿過了貝杜因人放牧的草原戈壁,走過荒無人煙的內夫得沙漠,終於在人困馬乏的最後關頭,幾乎同時來到了麥地那城外。在從北面進入麥地那的必經之路上,他們意外地相逢了,他們彼此並不相識,從蒙臉的白布上面露出各自的眼睛,互相凝視著對方,就連他們的馬也停下了蹄子警覺地打著圈。
突然,那個來自敘利亞的人高聲地叫了起來:“除安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神,穆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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