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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麼陰損的機關!居然這樣玩人!”她抓狂道。
那原本完無一人的小廳裡,響起輕笑聲。那嗓子悅耳,並且愉悅。
“經此一獅吼,方才知金釵姑娘脾氣甚烈了,將來的丈夫想必也能管教得服服帖帖,為妻是從。”
春亦尋愣了一下,而葉起城心內驚疑。他上到地面時明明仔細看過,確定這小廳裡再無他人——如今卻有一女子娉娉婷婷,款款從暗處踏來。
越到近前,兩人瞪著那女人看的臉色,越是迷惑驚訝。
女子一身華服尊貴,珠釵稀美,但令兩人茫然失去反應的,卻是那女子胭脂淡抹的臉面,竟與三千閣當代閣主豔娘,如出一轍!
宛如雙生。
女子淡淡笑著,偏著頭看向兩人神色,像是覺得有趣。
“初次見面,容我先通名姓——”女子輕聲細語,像中唯恐擾了這滿廳薄薄煙塵,“西境琉月,此代家主,嫿。”
春亦尋臉色煞白,呻吟般的湍了口氣,“你……你與三千閣主,豔娘,是……”她將急湧而上的驚懼狠狠一口氣吞回肚裡,喝道:“是何關係?”
“雙生姐妹。”那琉月嫿笑意盈盈,溫和柔婉的模樣在春亦尋眼裡看來,卻比夜叉更為駭人。“桅姐姐這麼些年,於三千閣裡,受諸位金釵姑娘照拂了。”
她說著柔身一拜,直起身後,方整了整袖。
她道:“嫿與姐姐終年不見,心中甚是思念,然姐姐總在閣中,哪怕一眼也罷,姐姐卻是避不見面……”她輕嘆口氣,“嫿心中甚急,念得狠了,方出此下策,請來金釵姑娘,想借姑娘於舍下做客,請得姐姐出閣一見,以解嫿心中思念。”
說罷,她投過一眼來,那舉手投足,俱是矜貴之色。
“姐姐的馬車也該要到了。恰好你兩人賞光,先行出來了……如此,便和嫿同行,一併去向姐姐請安吧。”
她說得溫溫緩緩,聽得春亦尋心中哭笑不得。
敢情他們花費心思才鑽得生天,卻一轉頭就要被押著去見閣王了嗎?
什麼賞光,什麼請安,什麼做客,簡直是折騰著人玩!
春亦尋在那小鐵籠子裡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才不去!給人擄了做階下囚還得驚動閣主來接人,這樣天大的禍事闖下來,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她仰天悲憤:“把我沉進鏡照河去餵魚吧!”
小廳中央那盈盈站定的琉月嫿,早已笑得打跌。
說了半天,那琉月嫿也沒放出人來,直接便將鐵籠子連人裝進馬車裡,四周布簾蓋得嚴嚴實實,一點光也不透入。
馬車搖搖晃晃。
春亦尋只覺得再這樣搖晃下去,她就要吐了!
先是舟子,再是逃難,後是馬車,還是被關在籠子像要出巡的猴戲一樣,她好歹也是個金釵姑娘,正是風華正茂的美人時期,卻沒想到會一朝落難,被折騰得連脾氣都沒了。
葉起城倒是淡定下來,一手撈著她的腰,將她固定著,不要隨馬車行進顛得亂七八糟,一邊側耳傾聽,仔細推敲著地勢。
“怎麼呢?”春亦尋不耐煩的哼一聲。
“像是在上山途中。”
“我們原本不在城裡嗎?”她臉色困惑的問。
“一開始可能是,但到了後來,等閣裡派出去尋的人撤回來之後,又把我們弄昏了搬出城,藏到山裡來了——你不覺得,馬車一開始就很顛搖嗎?”
葉起城一邊說著,一邊攬住春亦尋站身不住,狼狽朝他倒下的身影,她不是因為顛搖而站不住,卻是因為地勢斜曳而穩定不了身體重心。
春亦尋聽他分析,又比照自己處境,越發覺得葉起城說得很對。
“閣主和那女人約在山裡嗎?”
葉起城聽見她嘴裡咬牙切齒的一句“那女人”,不禁沉默片刻,“……小春花,雖然說那位琉月家主請人的手段不甚磊落,但她畢竟是閣主親妹,現在也拿不定閣主意思,你……你在稱呼上,還是穩著點妥當。”
“我就討厭她折騰這些手段!”她嘟嘴,但心下也知道葉起城的顧慮。
葉起城聽得她坦率直白的抱怨,一陣好笑,不由得摸摸她的頭,“乖啊,小春花,你把這仇記下,晚一點見到閣主再打小報告不就好了?”
“芭蕉葉子好陰險的心機啊!”春亦尋真心誠意的讚歎道,卻氣得葉起城伸手去掐她臉面,兩人打鬧起來。
馬車忽然一個略大的動盪。
兩人原本就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