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得昏昏沉沉,睜著眼睛的時候,也像是仍在迷糊裡,閉上眼睛的時候,卻像是在惡夢裡迷了路,哭得嗚嗚咽咽的。
葉起城心疼得不得了。
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除了必要的梳洗之外,他只有在挨罰的時候稍微離開過,之後急急回來了。
但一旁伺候的九九,仍然會面帶憂色的皺起眉,輕聲告訴他,“春亦尋姑娘方才又燒起來了。”
他在她身邊的時候,病得迷糊的春亦尋的熱度是穩定的,也不怎麼會哭泣掉淚,但一旦他離去,即使只是片刻時間,那熱度都能急速的飆高。
即使他迅速的回來她身邊守著,那熱度也像是不肯原諒他的離去一樣,得拖延過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吞吞的降下來。
葉起城很不忍心。
他少吃少喝,將離開她的次數降到最低,又咬著牙,忍著若無其事的,以一架屏風隔開,這邊是他在擦身,那邊是九九為春亦尋洗漱。
梳洗方面有了解決辦法,但每日一次的挨罰時間,卻是葉起城沒有辦法拖延或避免的。
那一日出事之後,葉起城在春亦哭得脫力,終於勉強睡過去之後,他將春亦尋交給九和,自己則前往閣主那兒,先是說明出了什麼事,跟著自請責罰。
他很清楚,自己絕對失職。
當閣主聽見他扔著應該要保護的姑娘不顧,居然自己離去,以致事件發生的時候,他來不及阻止或挽救,讓應該要被保護的金釵姑娘遭受危險——閣主的眉梢輕輕的跳了一下。
她看著底下請罰的葉起城臉色蒼白。
“葉暗衛。”
“在。”
“作為一個暗衛,居然讓一時情緒佔了上風,乃至擅離職守,險些造成憾事——這是極為嚴重的疏失。你可明白?”
“屬下知錯。”
半晌——
“……領罰吧。”
“是。”
“杖責。”閣主指尖在杯緣慢慢的撫過一圈,又淡聲道:“一百三十下。”
葉起城眉頭微皺。
這責罰比他想象中的輕——
他原以為,閣主會罰他不許再擔任春亦尋的暗衛。他甚至想好了,即使要付出終身不得離開三千閣的代價,他也要請求閣主不要將她調離春亦尋身邊。
但這責罰,又比他所以為的重上許多——
杖責,說起來輕飄飄的兩個字,但按著犯事的輕重,接獲命令的行刑人,完全可以拿捏著力道,在十五個板子內活活打死一個暗衛,也可以讓偷溜出閣找酒喝的金釵姑娘硬生生忍過三十個板子,所造成的效果也只是聲音響亮嚇人,而金釵姑娘還能活蹦亂跳的繼續接客。
由於他的失職,三千閣內重要的商品,貴為金釵的春亦尋差一點就遭人暴力凌辱,乃至損及面容。
若閣主示意行刑人將他一杖一杖的生生打死,也在理所當然之內,完全不用懷疑。
臉上血色從蒼白腿至慘白的葉起城咬緊牙根,他被壓上長椅,身後一名直屬閣主的暗衛無聲靠近,手裡握著一根板厚質硬的杖子,另一名暗衛拿來一條摺疊成長形的巾子,塞到他嘴裡。
葉起城張口咬住巾子。
這是為了避免他咬斷舌頭,以及將慘叫聲悶住。
跟著是輕輕抬起,重重落下的三十個板子。
即使隔著嘴裡的厚巾子,葉起城都覺得自己快要把牙根咬斷。他在第十個板子時汗溼一身,在第二十個板子時血已經順著腿滑下地面聚成了一小池,在第三十下時,他的下身已經麻痺得沒有感覺了。
他在那一瞬間,有一種原來死亡臨得如此之近的念頭。
然後門外傳來敲擊的聲音,緊跟著是有人幾步走進門裡。
葉起城模糊的聽見,那人低聲向閣主稟告了什麼,“……春姑娘……高燒不退……九九……急喚……葉隊長……”
板子停在三十,沒有再打下去。
之後閣主冷淡的發下話來。
“剩下的,一天十下,分次來領吧。”
葉起城掙扎著起身回話,“謝閣主。”
於是,接下來的十天,他抱著被子趴在床邊,春亦尋躺在床內,一個燒得迷迷糊糊,一個被打得翻不了身。
唯一能夠行動自如的九九,好氣又好笑,前前後後的忙碌伺候。
有一日深夜。
九九卷著一條毯子睡在離床不遠的躺椅上。
葉起城因為杖責的傷處無法癒合,又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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