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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挖開後,只聽“咣噹!”一聲,鈀子刨住了一塊青石板。青石板上刻了3個大字:九重天。張家鶴想著這石板底下肯定蓋著棺材屍骨了。誰知揭開石板後,什麼也沒有。繼續往下挖。挖了3尺,又聽“咣噹!”一聲,鈀子又刨住一塊青石板,石板上又刻3個大字:八重天。張知府就想,人說天有九重,莫非要挖出9塊石板才見屍骨嗎?一層3尺,九層是三九二丈七尺。媽的!這不得兩天挖麼!他於是重新安排兵力,200綠營兵分為3隊,晝夜不停,輪班挖掘。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挖到了一重天。這是一塊較大的石板,除刻有“一重天”仨字外,還有夔紋圖案。張家鶴想著這塊石板底下,肯定就是屍骨了。為防異象發生,在揭開之前,他讓士兵全副武裝,圍守在石板邊和墓穴周圍,一半士兵槍口朝外,一半士兵槍口朝內。然後他親自下到墓底,命人用鐵棍將石板撬起。
誰知,撬起後,石板底下仍是一塊石板。這塊石板上有石槽扣縫,兩個石板扣在一起,象一個石盒子,人們將石盒蓋子揭開後,張家鶴俯身去看,看到盒底子上刻了一幅漢隸,是一首小詩:
日月不明盼當陽(日月暗喻明朝),
河邊青草昨已黃(河邊青草暗喻清朝)。
翩然一隻誰家鶴?
水北山裡尋荒唐!
不知城中東風起,
高樹危巢隨風揚。
漢張良題贈後人
張家鶴忽地出了一身冷汗。當兵士要撬盒底的時候,他制止了。他知道墓已經挖到底了,這是座空墓,墓裡沒有屍骨,只有蒼天讖語,只有祖先告誡。他命令道:“立即拔營回城!”
號角就響起來,軍官攏隊聲此起彼伏。他從二丈七尺深的墓穴裡爬出來,戈什哈已把馬牽到他的面前。他正要上馬,李小八兒的啞巴母親“哇哇”叫著向他撲來,一把抓在他的臉上,抓得滿面是血。護兵揮刀向啞女砍去,他抽刀格住了,說:“不要傷她!把剩下的糧秣,都送到她家去吧。”
送糧秣的時候,他也去了。瞎眼老婆拄根棍坐在院裡,腰板挺得筆直。她沒有哭,只是睜著瞎眼望天。聽見他來,老太太說:“齋公,你真的把我孫娃兒的命要走了。”
張家鶴突然跪下,說:“大娘!下官皇命在身,奉旨行事。我也知道對不起您老人家。我把刀給你,你也要了下官的命吧。”
他摘下腰刀,遞在瞎老婆手裡。瞎老婆不接,說:“我不要你的命。你也是娘生的,不是朝廷生的。你死了,朝廷不會哭你,你娘會哭你。為了你娘,我不殺你。你走吧。”
張家鶴給老人家叩了兩個頭,起身上馬。
水北城已被革命軍光復了。府衙的錢糧師爺是革命軍的城中內應。原來他在北京政法學堂上學時就秘密加入了同盟會,光復後,被湖北軍政府黎元洪大總統簡拔為中華民國第一任水北知府。張家鶴率軍企圖奪回水北城,但兵敗被俘。
張家鶴並沒有死。1983年秋天,筆者到信陽雞公山參加文學筆會,看見一處別墅門外釘一塊牌子,上寫:張家鶴舊居。下有說明文字,曰:
張家鶴(1864~1939年),光緒十二年進士,清末水北知府。為官清廉,勤政愛民,事必躬親。辛亥革命後棄政從醫,為我國著名眼科專家。
附記
辛亥革命時,清廷守軍加固城牆,在南陽東關的城河裡挖出一塊石碑,碑文是:“明月清風五百年,辛亥一夜換堯天。你豬我狗皆天定,爭來鬥去惹天煩。有誰能解碑中意,除非岐山第一仙。漢孔明題。”南陽鎮總兵謝寶勝(因篤通道教,人稱謝老道)識破是城中革命黨所為,意在動搖軍心,誘其投降。乃不為所動,堅守城池。同盟會負責人楊鶴汀(著名建築學家楊廷寶之父)又串通武侯祠道士,給謝老道算了一卦,卦辭是:你問我,我問誰?你屁股底下坐著五百賊,船到激流險灘處,馬到懸崖絕壁時。謝老道就疑疑惑惑地信了。他懷疑手下的綠營兵都通了革命黨,不定啥時候,自己也會像武昌的張彪一樣,睡夢裡就做了革命黨的俘虜。所以他就棄城逃跑了。革命黨不費一槍一彈光復了南陽。
中國的歷代皇帝,都是靠神鬼的攙扶坐上王座的。因此,千百年來,想把皇帝推下王座的人,也無不借助鬼神的力量。陳勝、吳廣發明瞭魚腹丹書,他們把自己想說的話“陳勝王”寫在一塊白絹上,塞到魚腹中,人們吃魚時,剖開魚腹一看,哎呀,老天爺要讓陳勝當皇帝的呀!於是都跟著陳勝吳廣去造反。黃巾軍受了陳勝吳廣的啟發,起義時就把一個石人埋到了黃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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