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花賤驚道:
“你……怎知我會來這裡?”
錢柳仍眼神不離的望著她,道:
“自從跟你別後,我便一直那麼難受,掛念。”
他的手將花賤輕攬入懷。
花賤仰望著他,四目交投,錢柳的眼神是何等深情,卻又帶著無奈……
怔忡出神間,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直令兩人渾身不安。
因為,一雙本是靈秀透徹的眼睛,忽然變得兇惡,銳烈,狠狠的叮著他們。
只有盛怒咆哮的野獸,才能逼出如此猛厲的眼神。
它,己不再屬於人的眼睛。
它,要一切生命吞噬。
它己如——
死神!
任何生命,都感應到死亡的逼近,竭力在逃避死神的目光。
錢柳是人,他亦不願如獵物般被這目光捕捉。
——他己感到寒意。
他清楚知道,這眼神將祝瑾要帶來的殺傷力,是何等可怕。
因為,他見過。
六年前,同樣是一個狂密暴雨的晚上。
血,殷紅、刺目,慘烈。
刀,使血在臥空中瀰漫,腥氣四散。
地點就是沙陀城。
刀就是楊行密的刀。
血自然就是沙陀城主李克用的血。
李克用的血不一定要濺,但他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
——出賣了跟沙陀城結盟的金甲軍主。
黃巢!
任何人都不能出賣的黃巢。
李克用確實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
於是,殺李克用成了在金甲軍難得的立功機會。
錢柳自然不會放過。
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地被一個人捷足先登。
——楊行密!
一柄鋼刀,將一個武功比他高出十倍的人的頭顱,一刀便砍了下來。
錢柳看到的只有那猛獸般的兇光。
如今……
天氣跟六年前一模一一樣。
密,眼中亦是六年前那一副兇光,牙齒猛烈的磨擦,發出刺耳,不安的聲響。
他,雙拳握得無法再緊。
他,喉頭髮出沉重的呼喚。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他。
額頭,手心,背門都在淌汗,他明白到,這眼神背後,是人無法相信的毀滅力。
花賤己因敵不過楊行密的懼意而不由自主的鬆開雙掌,微微後退。
錢柳亦將搭著花賤的手慢慢拿開,楊行密的眼神這才緩緩收斂,恢復平和,腳步亦驟然頓住。
他對著花賤一字一頓道:
“你己是咱們大嫂,以後莊重點,別給人在背後說閒話。”
一句話,就如一把鋼針同時深刺入兩個人的心坎。
錢柳就如一匹突中箭矢的豹子,一轉身,倉惶的進入密雨中。
花賤己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引時的心境,她只道:
“密,我……”
便立即被楊行密截斷:
“我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同樣的事!”
說完,楊行密忽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仰首望天。
這時儷仍水絕,打在他身上,他猶未覺。
他是想起了一段往事。
鮮花遍地的草原,十二歲的花賤圍著楊行密翩翩起舞,燕語輕歌。
不僅是楊行密,就連林間的野兔都似被陶醉了,駐足呆看。
便忽然間一個人影踐踏著鮮花,抓起了一隻野兔。
楊行密霍然長身而起,怒目瞪著這個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年幼的——
錢!柳!
錢柳還沒有放下野兔。
楊行密正欲衝上去,花賤卻隻身攔在中間。
她的目的是想阻勸兩人。卻不料錢柳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起來就走。楊行密當時輕功身法也頗有造詣,一晃身便己攔在前面。他用逼視的眼神告訴錢柳,如不放手,誓必廝打。
錢柳眼裡卻沒有半點妥協。兩人對峙,膠著。
這時,尚讓走了過來。
花賤連忙掙脫錢柳,躲在尚讓身後。
錢柳亦轉眼望著尚讓。
尚讓轉聲道:“二師弟,放下它吧!”
錢柳突然道:“好!我放!”
手上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