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頁)
聲音愈來愈近,似是有人正趕著羊群往這邊過來,兩人迅速將東西收拾了一番,並肩站在一處,看著前方的蘆葦成片成片的被踐踏倒了下去,蘆葦下方的危險正湧動著往這邊逼近過來
等到最後一撥蘆葦倒下時,兩人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或許不該稱之人。
一個個目光呆滯,如木偶一般前行著,其中幾人身上血跡斑斑,脖子竟然被削斷了一半更有幾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惡臭,滿身的泥土似是剛從墳墓中爬出來一般,渾身上下爬滿了蛆蟲,隨著它們前行的腳步,不時便會掉落幾隻下去。
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人’麼?
惜玉急忙抬手捂住口鼻,極力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連蕭舒靖也悚然動容,在戰場上最常見的便是屍體,可會走路的屍體還是第一次見到。
第六十二章 白骨之舞
第六十二章 白骨之舞
往後是寒涼刺骨的江水,往前是那些搖搖晃晃圍過來的屍體,這情形太過詭異,兩人並肩站在一起,面色煞白,雙眼眨也不眨緊緊地盯住四周那群步履蹣跚走過來的‘人’,不知他們想做什麼。
幽怨的笛聲變得高亢起來,人群停下腳步紛紛轉過了身子,主動分成了兩半讓出一條路來。
兩人極目望去,正前方四個全身浮腫的人抬著一張四方矮案,目無表情地將矮案放了下來,規規矩矩地分立在矮案死角處。案上盤腿坐著的女子優雅地站了起來,長到拖在地面的黑髮披散著,宛似一件黑色的寬大披風,又似惡魔的翅膀。
等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兩人各自倒吸一口涼氣,她正是白日裡渡橋上遇見的那名女子
女子將短笛拿在手上,雙臂高高舉起,抬首仰望著夜空。人群紛紛效仿著她的動作,一雙雙渾濁的眼球目不轉睛地盯著夜空,蒼白浮腫的手臂高舉過頭頂,似是在膜拜神明。
這樣詭異場景讓人毛骨悚然,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兩人絲毫不敢懈怠,手指緊緊握住劍柄盯著那群‘人’,隨時準備出劍。
僵持了半柱香左右,女子才漸漸放下了雙手,看也不看前方全神戒備的兩人,徑自翩翩舞了起來,寬大的衣裙隨身而動,足踝上繫著的銀鈴響得歡暢。女子舞蹈動作怪異,時而跪倒在地,時而足舉過頭,看得人莫名其妙。
隨著女子舞蹈動作加快,人群也跟著騷動起來,繼而紛紛轉過了僵硬的身子,張牙舞爪地朝著兩人圍了過去。腐爛的手臂、泛黑的指甲紛紛朝著兩人抓了過去
惜玉一劍朝著抓至面門的手臂砍去,如砍在腐木上一般,黑紅色的血水噴湧而出,濺了無處躲閃的兩人半身。而那人手掌齊齊被斬斷卻絲毫不覺得痛,仍舊舉著斷臂直直地往前伸去。
惜玉心中驚到極點,這世上怎麼會有屍體能走路?原本以為他們是活人假扮的屍體,卻不料竟是貨真價實的屍體
十幾只散發著惡臭的腐爛手臂抓向怔住的惜玉,蕭舒靖一手攬在她腰際,將人攏在身後,揮劍不斷地砍向那些手臂。
與藍家姐妹相處了幾年,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苗疆的巫術。記得是在前年,城中的兩名商戶發生了爭執,結果第二天便死了其中一人,嫌疑最大的便是與他爭執的那人,隨著便將那人帶到了公堂,那人口口聲聲的喊冤,堅決不承認自己殺過人,卻又苦無證人。
就在大家認定他是兇手時,被殺的人卻直挺挺地走進了公堂中,那人急忙喊冤,說是對方詐死陷害他。倒是受害者的妻室嚇了個魂飛魄散,一股腦地將她如何串通外人謀殺親夫的罪責說了出來。
被殺的那人的確是死了,而屍體自然不會走路,是藍茜用了馭屍術在他身上,讓他給自己抱了仇。蕭舒靖當時便大覺驚奇,細細的問了藍茜一番,所以見到這些會走路的屍體時,自然不似惜玉那般震驚。
他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藍茜曾說過,控制屍體靠的是巫術,控制的屍體愈多,控屍人的巫術也就愈高。巫術乃是根據天地萬物的生存法則演變而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稱得上是窺探天機的道法,以拳腳刀劍與之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當初聽藍茜說時只覺得不可思議,如今竟親身遇上了,退無可退,他也只能一劍劍亂斬下去,血肉模糊,黑血亂濺,斷掌亂飛,而那群肢體不全的人卻渾然不覺,數十人一起朝著包圍圈的中心聚攏過去
只片刻,惜玉便從震驚中回了魂,一手掙開蕭舒靖的扶持,抬臂便朝著近在眼前的屍體砍去劍過之處血光飛濺,一顆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一邊,腐屍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