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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時將身上的水漬甩出去了一半,不像舒靖那樣狼狽,似只落湯雞一般。見他大口的喘著氣,惜玉也不去和他說話,藉著微弱的光線四處打量了一番,竟然只有一條甬道,前路不明,從地上的水漬來看,紅衣女人應該是進了通道中。
莫非這通道是連著岸上的?身旁的光線陡然亮了一些,惜玉回身看去,卻是蕭舒靖取了洞壁上那顆不大的夜明珠走了過來,率先便進了通道中。
兩人都不言語,只一前一後的往前走,沒出幾丈遠,一塊堅硬的大理石如一扇門攔住了前路。兩人正待上前探看,頭頂忽地傳來桀桀怪笑,回身的瞬間,只見紅影一閃即逝,還不待去追趕,一塊同樣的大小的巨石便落了下來,徹底的斷了兩人退路
四處找了一番也沒見任何機關,惜玉一掌擊在通道前面的巨石上,傳來的竟是實實的力道,也就是說,這本就是一條死路
藉著夜明珠的微光看去,石塊與地面竟是絲毫不差的吻合在一起,空氣稀薄,久留下去必定會窒息而亡饒是見過再多的風浪,惜玉也不禁沉不住氣了,使盡力氣拍擊在身後的石門上,卻是白費了功夫,那石門紋絲不動。
“惜玉,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我們都太累了,坐下來好好的休息休息吧。”蕭舒靖則要沉穩得多,方才閉氣的時間過長,現在渾身無力,只好靠著石壁氣定神閒的盤腿坐了下去,面上沒有一絲懼色不說,反而帶著坦然柔和的笑意。
他這是要放棄求生的機會?坐著等死?惜玉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眼神烈烈,回首怒視著他,咬牙切齒道:“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沒有路我就開出一條路來”說著便將劍鞘扔在一邊,雙手握劍劈向厚重堅固的石門
噔噔
削鐵如泥的短劍與石門交戈在一處,宛似金鐵相擊,發出刺激耳膜的怪聲。一劍劍使盡力氣的砍下去,每一次的敲擊後石門卻只掉下一丁點的石沫,簡直是以卵擊石,照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能劈穿石門
但,只要劈得動就有希望,儘管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也總比沒有希望要好得多惜玉死死咬緊牙關,一劍比一劍更用力地劈下去
石室中的空氣愈來愈稀薄,蕭舒靖昏昏欲睡,連睜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無數的倦意襲來,想將他拉入永恆的睡眠中。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的蠱惑著他:睡吧,放心的睡吧,你太累了,睡著了就會沒有煩惱,還可以為所欲為,睡去吧
惜玉渾身溼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僅存的空氣,眼前已經開始模糊,手上卻依然執著的揮劍砍向石門,雙手磨出了血泡也渾然不覺,甚至連腳下有水沁進來也未察覺到。
水流慢慢地透過石門下的縫隙漫了進來,徹底隔絕了僅存的透氣孔,窒息感迅速包圍了兩人。若不是那噔、瞪、瞪的聲音一直迴響在耳邊,蕭舒靖怕是早已經睡了過去,趁著自己還清醒,勉力掙扎著站了起來,想去擁抱住前面那個倔強的身影。
又一劍朝著石門上被砍出的大坑中心劈去,一股流水撲面射來,惜玉大喜過望,極力睜眼看去,那石門上竟被劈出了一個洞口只是她已經沒了力氣,回身撲了過去,緊緊揪住蕭舒靖前襟才勉強站定,掙扎著抬起汗如雨下的頭,急切地說道:“快、用掌、劈門。”說著便放開了他,四肢癱軟如爛泥一般萎頓下去靠坐在石壁上。
早一分開啟門便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蕭舒靖來不及顧及其它,運起渾身所有的力氣,全力朝著石門上的坑洞處擊出一掌
有了破綻的石門再也經不起渾厚掌力的擊打,以坑洞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破裂開去,到最後徹底的轟然倒塌水流伴著碎石湧了進來,轉瞬間便淹沒了兩人。
生命之門已經被開啟,生路就在眼前,惜玉卻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了,隨著水流半漂浮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那抹藍衣朝著外面游去
忙活了一場,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呵呵看著那抹藍影消失在通道盡頭時,惜玉竟然很想放聲大笑,沒有怨恨,沒有悲傷。
一如十年前,雲家後院的繡樓中,漫天的火光席捲而來,逃生對武藝不弱的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當她站在樓梯口,看見那兩人手拉手穿越火海時,渾身的血液似是全部冷凝住了,忘記了四周灼熱的火焰,只是呆呆的站在樓梯口。
這世間的人大概都是自私的吧,怎麼會有人會在乎別人超過自己的生命?平時說得信誓旦旦,真到了生死關頭,誰還會記得自己的誓言?就算記得,只怕也會寧願遭受天打雷劈,也會選擇自己活下去的人居多
她不怪誰,也不怨誰,因為沒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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