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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渡口邊的小船已經裝得滿滿,爺孫兩人先後跳上了船,老漢在另一頭掌舵,啞女站在甲板上揮手道別,渡口邊的惜玉朝她揮手致謝,眼睜睜的看著島上僅剩的一條小船漸漸遠去。
到了夜裡雷電交加,傾盆暴雨打得茅草屋頂沙沙作響,夜色深沉,屋中卻仍舊亮著燈,燭火搖搖曳曳忽暗忽明。油燈下的女子坐在矮凳上,拿著舊蒲扇守著火爐,不時扇上幾下,熬藥的鍋子中茲茲作響,始終保持著微微的沸騰。
第二天,惜玉早早的就醒了,稍稍動了一下驚覺渾身痠痛,睜眼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還坐在矮凳上,竟不知何時睡著了。幸好爐子上的藥鍋沒事,藥液還有著溫溫的餘熱,這****的辛苦總算沒白費,惜玉這才安了心。
起身伸了個懶腰,便去廚房拿了只土碗過來盛藥,黃綠黃綠的****散發著苦澀的蒸汽,聞聞都覺得難受,反正她是絕對喝不下去。昏迷的蕭舒靖毫無知覺,被惜玉扶了起來,捏住下巴端起碗將藥灌了下去,嗆得他咳嗽連連。
每咳一下,胸膛就劇烈起伏一次,整張臉痛苦的皺在一起。惜玉急忙將碗放在一旁,一手壓住他胸膛,一手拇指挑住他下巴,食指點在喉間,讓藥液輕鬆的滑了下去。
想來想去,為了避免他再次被嗆,惜玉決定去廚房拿個勺子過來,一勺一勺的舀起來喂下去。這次倒是沒嗆著他,就是唇角漏出的藥汁順著下巴滑了下去,沁溼了乾淨的衣衫和被褥。
吃一塹長一智,這也提醒了她,熬藥時,千萬不能睡著;喂藥時,不能端起碗直接用灌的;還有就是下次喂藥時,必須先用汗巾圍在他脖子上,免得弄溼被褥。
按照老者的吩咐,早中晚各喂一次藥,午時須得更換外敷的藥泥。換了是啞女,此事可能簡單之極,可惜玉偏生是沒伺候過人的,只喂個藥就手忙腳亂的花了半個時辰。
爺孫兩留下的食物種類少得可憐,好在都是些能長久存放的,大米、土豆、紅薯、南瓜等等。幸好在漠上時依米教了她煮飯炒菜,烏煙瘴氣的廚房裡一陣乒乒乓乓過後,總算是飯菜全上了桌。
匆匆忙忙的吃了飯,連碗也沒來得及洗,惜玉便拿起屋角的揹簍和藥鋤出了門。雨停後的天空依舊是黑沉沉的,隨時準備著下另一場雨,暴雨洗滌過的清晨,蔥鬱的樹林中籠罩著陣陣草木香味,連泥土也散發著清新的氣息。
紅杉林立,蕨類叢生,惜玉穿梭在茂密的樹叢中,渾身被露水打溼也全然不顧,照著揹簍中的樣本去採集藥草。幸好都是些好找的,不到一個時辰就找足了一天的藥草,沿著泥濘的山路往小屋返回。
從半山腰遠遠望去,江面的水位升高了許多,先前的渡口早已經被淹沒,連蘆葦蕩也被江水吞噬,只見幾叢稍高一些的蘆花,隨著拍擊岸邊的潮水來回搖晃著。
老人說過,至少要一月才會開始退潮,只下了****的雨,水位就升高了這麼多照著這速度,恐怕要不了半個月,整座孤島就會被淹沒難道一切的努力都只能是白費力氣麼?
憂心只持續了一小會兒,等到她回到院中時,早就將它拋到了九霄雲外,與其與擔心老天爺的安排,倒不如擔心自己能不能在午時完成任務來得重要。不管老天如何安排,江水是否會淹沒整座小島,她現在必須要竭盡全力的救蕭舒靖。
將內服外敷的藥草區分洗淨後,為了趕時間,惜玉將爐子和石臼搬到了一起,坐在矮凳上不時往爐子裡添柴,用扇子控制著火候大小,一手用石杵搗著藥。
搗好了藥泥時辰剛好,給爐子添上柴後,惜玉直接將石臼搬進了屋中,擺在床頭的椅子上。學著老漢的樣子將舒靖衣服撥開,解開紗布條活後,輕輕的將紗布和著乾燥藥泥取了下來,因為隔著一層紗布,藥泥完全沒弄髒傷口,原本腐爛發黑的傷處也停止了腐爛。
換好了藥泥,又餵了湯藥,事情並沒減少,又是匆匆的煮了午飯匆匆的吃。吃完了飯,又得將上午被露水打溼的衣服,以及剛才換下來的紗布拿去清洗,不洗明天就沒有乾淨的紗布更換。
這一整天沒一刻是閒著的,洗了衣服回來又得熬藥,又得做飯吃,還得熬明早的藥。這一整天忙活下來,惜玉只覺得渾身似是散了架一般,到了夜裡熬藥時,又是坐在矮凳上睡著了。
早晨起來自然又是全身難受,渾身沒一點力氣,卻還得堅持著。根據昨天手忙腳亂的經歷,惜玉決定改變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首先是熟飯時就把一整天的飯菜全煮了,反正天涼不會壞掉,中午晚上只要熱一熱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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