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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連也隨之斬斷了,卻不料換來的是更多的牽絆。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腸不夠狠,若還是以前的自己,只怕早就拂袖離去了,別人的死活,與自己何干?蕭易寒說得極對,她變了,甚至連自己也沒能察覺到,這種轉變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也許是從漠上死裡逃生時,抑或是從孤島上下來開始。這段日子,經歷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感動的,離奇的,美好的,驚險的,應有盡有,她疲於應對,以至於連自己的轉變也沒能察覺到,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往前走。等她發現時,卻已經走出了太遠太遠,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起點。
人群中的惜玉失魂落魄一般,茫然的跟著人流朝前走去,直到脖子上貼身戴著的白玉小哨輕輕的震動了幾下,惜玉才回過神來,將小哨子掏出來貼在耳邊,裡面傳來極其細微的聲音。
當初李爍將白玉小哨子交給她時,只說是用來喚鷹的。直到昨天遇上舞劍,才知這小小的白玉哨子並非那麼簡單,其中放置的是半隻很小的蠱蟲,以灰塵為食,且食量極小,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餵養它。另一半在舞劍手裡,當一隻小哨吹響時,即便是相隔萬里,另一隻哨子中的小蟲也能有感應,從而做出反應。
看來蕭易寒身邊的奇人異士又增加了,或者說,一直都有許多自己不知的事。
舞劍早上便回了城,此時一定在趕往嘉峪關的路上,那一段路荒涼之極,難道是遇上了什麼危險不成?以舞劍的身手,以及她冷傲的性子,能讓她求援,必定是已經深陷險境了。
街上行人眾多,惜玉也不好直接喚鷹,牽著馬兒快步朝東城門走去,索性東城門那邊依舊繁華如初,城門處的守軍雖然曾加了,卻也不是嚴防死守,很輕易的便出了門。
催馬狂奔了一段路後,四周已經全是黃土山丘。惜玉見四下無人,這才掏出哨子,深吸一大口氣吹響了哨子,清脆悅耳的哨音撞擊在一個個小土坡上,四處散了開去,傳遍了方圓數十里地。
吹了幾聲後,惜玉抬頭看著晴空萬里的天際,等了許久卻不見那個黑影出現,只得又催馬往前狂奔,走了半個時辰後,再次吹響了白玉小哨。可那隻鷹依舊沒出現,惜玉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舞劍隨意吹著玩的?
不,絕不可能,方才白玉哨子中的小蠱蟲低鳴了三聲,前兩聲極短,後面一聲拖得老長。這是她們求救專用的暗語,惜玉萬分肯定絕對不會出錯,當下也只得繼續往前,走上一會兒又吹上幾聲。
走走停停的,那鷹還是沒出現,倒是左前方傳來了迴音,似是怕被人發現一般,低低的,只有一聲,卻足夠辨別方向了。惜玉立即改了方向,朝著發聲處疾馳而去,黃土坡上揚起一陣塵埃,掩埋了些許來時的蹤跡。
這附近全是大大小小的黃土小山包,說高不高,走上百十來步就到了頂上,說矮吧也不算矮,騎在馬上一眼望去,只見一個個土饅頭此起彼伏,將下面的道路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走了一會兒,惜玉尋了個地勢稍高一些的土坡爬了上去,可視野也好不到哪裡去,只得再次吹響了哨子,很快便從右手邊傳來了極低的回應,惜玉聽得清清楚楚,立即朝著發聲出趕去。
兩座小土包捱得太近,中間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馬兒走不進去,惜玉只好將它留在外面,又擔心它自己跑了,自己好將韁繩系在劍鞘上,再把劍鞘x入泥土中半截。
要知道,在這荒涼的地帶,馬兒只需走上半日便能到達敦煌,若是步行,只怕是一整天也到不了。況且入夜後,這裡就是夜行性動物的地盤,不想餵了狼的話,最好不要獨自在此處過夜。
往裡走了幾步,羊腸小道越來越窄,有的地方只能側著身子走過,而兩旁的土壁上竟然見到了血跡,惜玉心中一驚,立即握緊了手中的短劍,戒備地朝裡面走去。
繞過一個小彎,前方的地勢豁然開朗,這才發現此處的地勢奇特,兩端的進口窄,中間的空間大,而上頭土壁凸了出來將陽光遮住,地上陰暗一片,躲在這裡當真不易被人發覺。
最讓惜玉吃驚的卻是靠坐在山壁上閉目休息的人,只一上午不見,此刻的舞劍已經狼狽至極,四肢上都有傷口,肌肉外翻出來,以後怕是再也不能使劍了。最嚴重的卻是心口上那一劍,索性她胸前衣衫上的血跡並不多,應是傷得不深,而旁邊放置的,正是她自己的佩劍。
劍尖上的血跡已經乾枯,從來都是舞劍用它傷人,卻沒料到有一天它會傷了自己!對於一個一向以精湛的劍術自傲的人來說,往後都不能使劍,這且不是比殺了她更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