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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注意到了我。在眩目的光線中,我成了一個嫉妒的黑影。
這就是在夏弗姆伯裡所做的事。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追蹤最後那一對。
我回到廣場琢磨下一步怎麼辦。我喃喃自語。在那種奇妙的光線照射下,一個人的頭腦就會受到觸動,並且有點旋暈。有一對已經去了倫敦,另一對去了邦恩峭壁那邊的幫格洛村。我不知道那個峭壁。
我走到臺階頂端那位裝著木腿假肢的掃街人那兒。
“喂。”我衝他打了個招呼。
他用菸斗指著大海。他的銀戒指在夕陽下發出刺眼的光。
“真怪。”他說。
“什麼?”我問。
“探照燈!煙!船往北走了!如果要不是這會兒銀河變綠,我們會看到的。”
他太專心致志了,所以竟沒有留竟我的問題。然後,他轉過頭答應著。
“知道邦格洛村嗎?當然。那是藝術家們去的地方。值得去看看。男女同浴真刺激?”
“怎麼去那兒呢?”我問著,並忽然感到有點惱怒。
“看那兒!”他說,“那忽隱忽現的是什麼?槍炮的閃光!我這回算是真幹起來了。”
“你聽著,”我說,“很早以前,人們就可以很近地觀看閃電。”
他沒有回答。看來,我只有中止他,告訴他我所想要知道的事,才能使他從專一的冥想中轉過頭來。
此時,他正被海面上閃耀的光輝和飛舞的精靈吸引著。於是,我使勁推搡了他一下。然後,他轉過頭,嘴裡罵啜咧咧地說著:“七英里!就沿著這條路。好了,快滾!”
我謝了他一聲,接著用一些難聽的話侮辱他。然後,我們分手了。我動身去邦格洛村。
我遇一位警察。他正仰窺著天上的星星。那地方就在廣場附近。我又向警察詢問了一下,證實了裝著木腿的人所指的方向。
“那條路荒涼,留點神!”他在我身後大喊了一聲。
我一種直覺。我終於踏上了那條正確的道路。身後的夏弗姆伯裡消逝在黑暗裡。我很快走進了蒼茫的夜色中,心中是旅行者將到達目的地的衝動。
長途跋涉中的事我不想贅述了。我記得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就是越來越疲勞。海面就像一面光滑耀眼的鏡子,映出一片浩翰的銀光,上面掠過寬闊的緩緩移動的波紋。一陣幾吹過,就像有人發出一陣微弱的嘆息,把漫長的海面吹得全是皺紋,形成了淡淡的魚鱗樣波紋,然後飄浮在海面上。有時路面多沙。那是一種厚厚的銀白色的沙子。有時,路面是凹凸不平的白堊土,土塊閃閃發光。四周是零亂的灌木,有時一叢一叢的,有時只是孤零零的一束臥在昏昏欲睡的沙灘上。遠處有一片荒地,幽靈般的羊群若隱若現於蒼茫暮色之中。走了一會兒,前邊出現了一片深色的松林,沿著路邊黑壓壓的。林邊的樹木一副發育不良神態歪斜的樣子。我猜想,松林女巫也許會孤零零地出現,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僵直的姿勢。與這種環境極不協調的是,我見到了一塊房地產商的佈告牌,上面寫著:“有意購買,即可建房。”
我還記得當時從什麼地方不斷地傳來狗叫聲。我好幾次把槍掏出擺弄著。當然,我這樣做時,時刻都沒有忘了我的計劃。我必須想著內蒂和復仇的事。但是,我已經不記得當時自己的情緒了,現在記得清清楚楚的是當我把槍在手中轉動時,槍機和槍管上就會反射陣陣綠色的微光。
再看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一種昏淡神奇的星光。在流星與大海之間是那空曠蔚藍深邃的天空。曾經有一次,出現了奇怪的幻影!我看到遠方閃光的海面上,出現了三艘長長的黑色軍艦,沒有桅杆,沒有風帆,沒有煙火,沒有燈火,黑沉沉,鬼鬼祟祟,行駛很快,很平穩。沒有一點聲響,過了一會兒,等我再看時,船已變小,遠處的閃光已把它們吞沒。
然後,是一道閃光,我以為是槍彈的火光。抬頭一看,只見一道綠色的黯淡的尾巴依然掛在天上。之後,空中有什麼動了一下,發出沙沙的響聲,我的脈搏開始加快,精力更充沛,目標更清楚了。
在我的路上出現的岔路。我現在記不清當時是更靠近夏弗姆伯裡,還是更接近我的目的地。我現在仍清醒地記得當時在兩條尚未修好的路上,有許多車印,我不知道要走哪條路。
最後,我瞌睡了,我走到堆著大堆腐爛海草的地方。馬車在這條路上留下了許多車轍。然後,我離開了這條路,在接近海邊的沙丘上蹣跚走去。我走到了模模糊糊的海濱沙灘。某種發磷光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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