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第1/6 頁)
沈思安別的不說,言而有信算是個優點,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答應的事情,但到底沒有食言。
第二天傍晚六點不到,他就替莊淺選好了禮服,推了手頭的事,準備陪她一起去晚上的慈善拍賣會。
莊淺換上禮服後,在他家樓下客廳看雜誌,準備瞪他一起出發,結果沒過多久,她就看到和一庭急匆匆趕過來,他似乎很憤怒,跟沈思安在客廳大聲爭執了幾句,面紅耳赤。
後來也許是顧忌到莊淺還在,沈思安跟她說了聲不要亂跑之後,兩人上樓去談公事了。
莊淺目光從雜誌中抬起,看著兩人上樓的背影,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四樓書房內。
和一庭將手中一張舊照片放到桌上,聲音依舊難言激動:“你還敢將那個女人帶回家?你看清楚這張照片,這是我從警方列出的資料中找到的——當局懷疑莊淺並不是毫無緣由,北城山別墅被人虐至慘死的蕭遠山,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參與秦賀雲審判的十二名陪審員之一。”
“那又怎麼樣?”
沈思安輕輕執起桌上的舊照片,眼神輕屑,“那一場審判之後,蕭遠山一躍進入司法機關,從此步步高昇。他判過多少人入獄?結下過多少仇家?你既然這麼閒的話,怎麼不一家家查過?”
他原來竟是知道的。
和一庭不可置信。
“你難道不覺得太湊巧了嗎?”和一庭據理力爭:“秦賀雲死得蹊蹺,軍裝裡的刀片究竟是誰所為,警方至今沒有線索,雖然找不到切實證據,可究竟誰嫌疑最大你心裡有數。”
他繼續道,“可這麼碰巧,在秦賀雲剛死的當天,跟他有恩怨的蕭遠山又死了?更巧的是當時,莊淺就在案發現場十分鐘車程不到的地方?”
沈思安沉下了臉:“她開車從北城路經過,出了車禍,車子當然沒辦法走遠。”
“真的是自然車禍嗎?”和一庭眼神變了樣,“思安,你難道真的沒有懷疑過,莊淺的那一場所謂車禍,其實很可能是她蓄意而為?”
沈思安:“你什麼意思?”
和一庭:“我只是合理猜測,並且是最符合事實的猜測。”
沈思安終於聽不下去他荒唐的臆測,狠狠摔了手中那張破照片,倏地站起身:“你知不知道她險些車禍丟了命,還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右手連端杯水都痛到皺眉!”
“這並不是每一個罪犯博取同情的理由,”和一庭堅持己見:“你主觀情緒太重了,我知道秦賀雲對你有恩,莊淺是他唯一的女兒,你適當照看她無可厚非,可不值得將你自己搭進去。”
沈思安煩躁地點了一支菸,“輪不到你來對我說教,我有分寸。”
分寸?
和一庭苦笑:“思安,你知道為什麼即便當初你入獄,我也依然站在你這一邊嗎?因為我知道咱們是同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斷尾求生。可男人的這種狠與情,不該用在一個女人身上,混淆自己的判斷力。”
他繼續道:“今天你為了個女人跟我翻臉,明天你就會為了這個女人再摔得痛不欲生。”
沈思安冷笑一聲,香菸的煙霧模糊了眼中的情緒。
“你高估她了。”良久,他才開口。
“我可不敢低估她,”和一庭語氣嘲諷,“是你被她矇蔽了雙眼。”
“你忘記她當初是怎麼嫁禍小琮的了,她親手摺斷了自己手腕,透過自殘來掩飾開槍後的痕跡;還是你忘了她是怎麼令那五名綁匪死去的?可絕對不是溫柔的一槍斃命。”
和一庭想起從警方得來的訊息,想起蕭遠山的恐怖死狀,不寒而慄。
那是活活被凌虐斃命,兇手根本半絲人性也無。
沈思安重重吸了一口煙,臉上表情沉靜。
理智回來了幾分,他坐回椅子上,向和一庭道:“說說你的看法。”
和一庭知他是有疑慮了,心思稍定,緩了語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一切都是莊淺一個人自導自演,得知秦賀雲命不久矣之後,她為了減少他的痛苦,送他一程又有什麼不可能?當日她出車禍,很有可能,是在她行兇之後倉促開車離開,結果路上慌忙,這才出了偏差;又或者對自己更狠點,也許那場車禍根本就是她自己一手製造。”
“她心有不甘,沒辦法為秦賀雲洗刷冤屈,被迫親手將自己父親送上了歸途,一個人經歷這種事,你怎麼還能覺得她會默默揭過這一章,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生活?跟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