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瑾瑤羞愧尋夫君(第1/3 頁)
卻說來財把二門開啟,洛瑾瑤主僕得以出來,那寒煙便捲起袖子來要找方才那個和她吵架的人撕擄,打眼一瞧就瞅見了一個打扮的在她們這些一等丫頭堆裡也尤為別緻顯眼的來,就見那女孩兒頭上挽了個隨雲髻,髻側插了一朵鮮紅欲滴的玫瑰花,除此之外別無雜飾,兩耳上戴了一對玫瑰花形的流蘇墜子,身上又穿了一件枚紅色比甲,翠綠色長裙,如此裝扮,再配上這女孩那一張風流俊俏的臉蛋兒,真好齊整的一個模樣,寒煙一瞧心裡就不大喜歡,故意拍掌大笑道:“好一朵玫瑰花兒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玫瑰花兒成了精呢。”說罷,立時收起笑冷哼了一聲。
“你!”珊瑚氣急,想要衝上前去,卻被一旁的珍珠拽了一把,嘴巴朝洛瑾瑤那邊一孥,示意珊瑚。珊瑚心想自己到底只是個奴才,若是被扣一個不敬主子的罪名,到時候爺回來也是饒不了她,不如把面上做的好看些,讓人拿捏不到把柄。遂收起面上怒色,喬模喬樣兒的來到洛瑾瑤面前,含笑行禮道:“見過大奶奶,方才沒聽出來是大奶奶在叫門,言語多有得罪,還請大奶奶見諒。”
洛瑾瑤本就沒功夫把她一個奴婢的話記在心裡,此番見她如此睜眼說瞎話,心裡只是一哂,道:“我記得你,你是近身伺候他的大丫頭,你叫什麼名兒?”
碧雲往前一步,笑意冉冉的睨了珊瑚一眼,道:“旁邊站著的叫珍珠,是伺候大爺衣裳穿戴,吃飯飲茶的。眼兒跟前這一個,是珊瑚,是伺候大爺給大爺鋪床暖被的。”
珍珠倒是大方坦然,只是那個珊瑚一聽見碧雲說她是鋪床暖被的,一霎就漲紅了麵皮。
站在碧雲側後方的秋夢便是微微一翹唇角,淡淡垂下了眼皮。
那寒煙轉瞬那麼一想頓時眉開眼笑,暗自佩服碧雲的機智,她和那賤蹄子又爭又吵的倒還不如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真是服了她了,怨不得小姐屋裡她是大的,自己是小的。
洛瑾瑤笑睨碧雲一眼,又問道:“既你是個鋪床暖被的,那我就問你吧,大爺在何處?我要見他。”
珊瑚心裡存了羞惱,口氣便不大好,道:“我們爺外出不在家。”
洛瑾瑤忙問,“他去了何處,可能將人叫回來?”
珊瑚冷笑道:“爺們的去處,奴婢膽子小哪敢過問,奴婢可不像大奶奶那般大膽。”
一句話把洛瑾瑤堵的面上微紅,垂下頭不做聲了。她倒不是怕這丫頭,一是覺得自己一個主子和個丫頭爭論怪沒趣的,二則是因為自己心裡覺得愧疚錢金銀,便對近身服侍他的丫頭也挺不起腰來。
秋夢便聞聲道:“你不知道,打點大爺車馬的,跟隨大爺身邊伺候的小廝們也能不知道嗎?你既是在外頭書房伺候的,若只這般推一推動一動的行事,我看你也不必給大爺鋪床暖被了,儘快讓你老子娘來領了你回去吧。”
珊瑚頓時氣的眉眼亂橫,知道洛瑾瑤的四個大丫頭也不是好欺負的,便憋了氣,草草福了福轉身便走。
洛瑾瑤朝秋夢伸手,秋夢便上前來攙住她的胳膊,洛瑾瑤抿嘴一笑。
寒煙把明月擠開,笑著一挽秋夢的胳膊親暱道:“原來你也是個好的,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心,我悔不該因你是外頭買來的不知根底而不把你當姐妹,又見你長的出挑,便以為你是那等輕浮放浪的女孩兒。你呀,可比有些家生子強太多了。”說著還斜睨了明月一眼。
秋夢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
明月心裡有事,便不與寒煙計較,而是急急的往洛瑾瑤身邊靠,諂笑道:“小姐,現在咱從二門上出來了,莫不如去外頭逛逛?自從咱們來了杭州府,還不曾出去過呢,杭綢遠近聞名,最有名的當屬瑞豐翔綢緞莊的皓月紗,輕薄如紙,還吸汗,做裡頭穿的小衣最好不過了,本店就在杭州府,以前咱們在京師還要大老遠的讓家下人坐船來買,沒道理現在守著這麼大一個綢緞莊,反又不買了。小姐這半年來也不曾添置過新衣了,以前在本家時,哪一季沒有七八套呢,夫人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留給您,自從嫁來這裡之後卻……奴婢看不過小姐受委屈。”說罷就拿帕子抿抿眼角。
“你這話說的也不嫌虧心,小姐是不曾置辦成套的衣裙,可你往小姐庫房裡數數,那一箱子一箱子被小姐剪壞了的妝花緞、織金紗、暗花羅、繚綾、銀絲雪花錦難不成都是你供奉給小姐的?”寒煙道。
想著自己因瞧不上錢金銀而糟踐的他所送來的那些東西,洛瑾瑤拿帕子捂住臉羞愧道:“寒煙,你是要羞死我了。”
寒煙噗嗤一聲笑了,“得了,打鼠傷了玉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