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幫兇請淡定(第1/2 頁)
江水茫茫,浩浩湯湯。
一座八角飛簷的亭子被盛開的玉簪花圍簇,將鵝卵石的小徑幾乎都淹沒了。
一隻白頭翁從湛藍的天空飛來,落在屋脊上,停駐,頭顱左轉右轉,彷彿是在看人,也彷彿是在覓食。
亭子裡坐著一個高冠博帶的男子,正在飲茶,但見他有一雙狹長的眼,這雙眼睛亦正亦邪,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通身的氣派,尊貴高冷,彷彿無時無刻不在下睨世人。
遠遠走來一個身軀高壯,五官粗獷的年輕男子,他一進亭子就道:“呦,看來他不止請了我一個。那個娘娘腔,也還有搭理我們的一日,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徑自坐下,取玉杯喝茶。
“連大哥也不叫一聲,看來你們的關係更惡了。”高冠博帶的男子無任何情緒的道。
粗獷男子不屑的嗤笑一聲,“你看他像我們家的種嗎,面白無鬚跟個娘們似的。說不定就是他那個做過名妓的娘從外頭帶回來的野種,偏還讓他佔了庶長子的名頭,實在該死。。”
兩個人正說著話,虞良義走了進來,冷漠的道:“你們還有功夫在這裡說人閒話,卻不知死亡將至,何其自大愚蠢。”
高冠博帶的男子微微一笑,依舊的目中無人到骨子裡,“不知誰能殺我?誰又敢殺我?看來是我一直以來都高看了你。”
“虞良,我與你道不同,何時有共同的敵人了,我怎麼不知道。”兄弟二人,一個叫虞良義,一個叫虞良奕,平南侯府的人只把妓女所生的虞良義輕蔑的稱作虞良。
“那你還來赴約。”換句話說,你犯賤嗎?
虞良奕不是蠢人,自然聽透了他的話外之意,登時便拍案而起。
高冠博帶的男子淡淡開口,“若你讓我來只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兄弟鬩牆的,那麼,告辭,虞良,原以為你是個有雄心壯志的人,但事實證明是我走了眼,你日漸讓我看不上了。”
虞良義瞥過虞良奕,冷冷道:“十年前那個在宗人府自稱皇子的孩子回來復仇了。現在,李斌已經死了。高恆,收起你的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真以為你一個外戚之子比皇子還尊貴嗎?現在的盛康帝,可不是二十幾年前的皇帝,現在的陛下,你們承恩公府能奈他何?”
正握著玉壺倒茶的高小侯爺高恆只是輕微一頓罷了,笑的風光霽月,“原來引起你警惕的人是他,怎麼,竟然還沒死?有趣,當年我就覺得那個少年有趣。遙想當年所作所為,回首一望只覺幼稚,折磨一個人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當時也只是覺得好玩罷了,把一個皇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心裡只要一想就殊為暢快,我一直都有遺憾,遺憾當年沒看到那少年求饒,想想一個皇子跪在我們腳下舔舐我們的靴子,那是何等熱血。可惜,實在可惜。不若這一次再玩一場,看一看這一次他會不會求饒。”
虞良義冷笑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們幾個人裡頭,你最是個衣冠禽獸。”
高恆冷睨虞良義道:“賤人之子不愧是賤人之子,看來良奕說的對,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所嘔心瀝血維護的那個人早已是棄子,總有一天會被抹除。你如若聰明現在就投靠於我,看在你的腦袋還比較靈光的份上,我依舊會如多年前一樣欣賞你,接納你,若不,等待你的也將是一樣的下場。”
虞良義鬱郁的眸子裡恨意陡升,卻死死抿住唇沒有說什麼。
高恆輕笑,“我一直好奇,你為何一直願意跟著他,只是為了當年的呵護之情?還是因為別的?”
惹得坐在一旁的虞良奕哈哈大笑,滿目鄙夷。
“我話已至此,信不信由你們。那人現在化名錢金銀,做了魯國公府掌上明珠的夫婿。”虞良義忍著恨意道。
“你這是想把我們當搶使啊。”虞良奕嚷嚷起來。
“不過是給你們提一個醒罷了,我自會想辦法對付他。”
“嘴硬。”高恆冷笑,“能讓你驚動我們的人,肯定有什麼古人之處,你是害怕了吧,想集合我二人之力一起對付他。”
高恆鄙夷的望向虞良義,“沒出息的賤人,果真爛泥扶不上牆。”
虞良義轉身便走。
“等等。”高恆站起身,越過虞良義徑直往前走去,他的話卻緩緩灑落下來,語氣高傲,“我們奈何不得盛康帝,盛康帝又奈我們何。當年我既能使他求死不能求生無門,現在一樣能輕易抹除了他,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
低低的笑聲隨風颳了虞良義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