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狹路相逢(第2/6 頁)
,可到底身份上說出去不好聽,每每想起來我都為阿瑤可惜,我這心疼的是一抽一抽的。”洛琬寧說一回嘆一回,還撫著自己的心窩子。
那神情,那語氣,活脫脫一個為孩子著想的好長輩啊。
宣平侯夫人聽著好笑,見周氏來了,輕咳一聲假作喝茶。
洛琬寧一轉頭看見周氏,忙忙的迎上來給周氏行禮,又撫弄著洛瑾瑤的手,親暱的道:“阿瑤,可想死姑母了。”
洛瑾瑤被洛琬寧弄得渾身難受,她是個率真的人,玩不來洛琬寧的這一套,但卻也是重新開闊了眼界的,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便往周氏的另一邊走了一步,清淡而有禮的道:“見過姑母。”
家醜不可外揚,有外人在場,周氏也狠會做表面文章,拉著洛琬寧的手親親熱熱的在相鄰的兩個椅子上坐下,“二姑奶奶,好些日子不見了,在家裡都做什麼呢,我聽聞侄兒病了,今年還能下場考試嗎?我還等著做狀元公的姑母呢。”
這一下子可捏住了洛琬寧的七寸,但洛琬寧也不是個素包子,當即便望向阿瑤,一把又將洛瑾瑤拉在身邊,一下一下撫著洛瑾瑤的手道:“我可憐的孩子,你本是個富貴無雙的命格啊,你這樣的好,便是做皇子妃也使得,奈何,奈何……”說罷,掩帕做落淚狀。
洛瑾瑤,不認識她的人見了,一眼望去覺得不著煙火,猶如高山上的雪蓮花,認識她的就知道她是個嬌柔率真,有一身書香氣的小丫頭,再若如壽康周儀這等手帕交便更知道,洛瑾瑤還是個包子皮的紅棗糕,咬一口,她煩了疼了,就見著裡頭的紅。火辣辣的,犯起性子來活脫脫一個周氏附體。似周氏活到這把年紀已經知道忍耐著性子粉飾太平,可洛瑾瑤不那麼幹,自來被養的嬌氣,家裡頭獨她一個,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給月亮,乖的時候多乖啊,任性起來也要人命。
她可是被這個姑母給噁心壞了。
當即甩脫洛琬寧,蹙著兩撇秀氣的黛眉,直言不諱道:“《論語·述而》上有一句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以前深以為然,可我現在覺得我以前就是個讀死書的,一點也沒開竅,看了姑母你我知道了,小人一點也不會因為自己心裡的欲|念太多而感到忐忑不安,今日姑母又讓我有所領悟了,小人原來還是有良知的,因為小人知道忐忑不安而表現在坐立不穩。”
不罵一句,卻把洛琬寧羞的滿面通紅,洛琬寧“譁”的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洛瑾瑤道:“在座的諸位夫人都聽聽,這就是我的好侄女,大嫂,我的魯國公夫人,你就是這麼教養女兒的,誰家的晚輩這麼對待長輩,真是豈有此理。”
“阿瑤,坐下。”周氏茶杯舉在唇邊,才要喝,唇角微揚,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阿孃,你讓我說完。姑母何必跳腳,我又沒說你什麼,我不過是觀姑母有感罷了,這和釋迦摩尼菩提樹下悟道是一個道理,那菩提樹不會說話,釋迦摩尼悟道也不是因了菩提樹,在我這裡也是一樣的,姑母心裡坦蕩,又何必著急惱怒?原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嗎?呵,我是個平和的人,從不因人弱小而踩踏,也不因人強大而阿諛奉承。可有些人不同,俗語說的柿子專挑軟的捏,既有人拿我的不爭不踩當我好欺負,我便改一改性子又如何,不過是我多動動口罷了。論口才,我自問不輸秀才舉人。姑母,您說呢?您是我的長輩,我這是向您請教做人的道理呢,姑母,您有何賜教侄女的嗎?侄女洗耳恭聽。”
洛琬寧只覺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臉漲得通紅。
周儀湊在周楊氏耳邊嘀咕,幾不曾笑彎了腰,道:“您瞧見了吧,我以前說阿瑤厲害著呢,您還不信,這下子相信了吧。阿瑤逗著好玩,逗急了我和壽康都要吃她的掛落。”
周楊氏含笑點點頭。
宣平侯夫人心裡暗暗嘆息,心想可惜錯過了這麼一個孫媳婦。
有些夫人知道洛琬寧德性的聽了暗暗點頭,有些夫人則搖頭,都道做晚輩的不給長輩留臉面,長著即便有錯也該維護,應當私下裡勸諫;有些就暗忖,也是這個做姑母的不尊重,明知道侄女已嫁了商人,還一口一個皇妃王妃的命格,這不是專門堵人家的心窩子嗎。
“阿瑤,到伯祖母身邊來。”
周儀笑著把洛瑾瑤拉過來,周楊氏便笑道:“好孩子,和氣不爭做人才敞亮。你姑母大約也是這個意思,這才沒有什麼能教給你的。”
洛琬寧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忙道:“是,是,阿瑤已很懂得做人的道理了,我沒什麼可教的。”
周氏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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