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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保留著當時的名單。事實上,不用再看我也能背的出來。
他們是我,王四川,田小會、朱強和阿卜買買提。我和王四川屬於基層的地質勘探員,田小會和朱強都是院裡的。田小會就是老田,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李四光麾下的學生,當時已經是主人級別,說小會,實際也比我們大了很多歲。
阿卜買買提是什麼身份我不知道,看樣子可能是在後方指揮工作。
朱強是攝影師,以前沒見過,但我被救上來以後開的第一次趕鴨子會,攝影機是他安裝的。
整個會議過程非常短,其實那只是一次非常簡短但是不可抗拒的任務安排。
他們告訴我們,我們將要進入到深淵中去。這一次,不是使用鋼纜,而是飛進去。
說完這個,王四川就看了我一眼,表示他的未卜先知,但他臉上並不是得意的表情,反而是一種嚴肅下的悲切。
程師長彙報,這本來是既定的計劃,在老貓第一次倖存回去通報了洞裡的情況之後,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計劃。計劃一共有兩個方案,第一是準備從蘇聯進口一家大型飛機,但是和蘇聯交惡後,很難再進行這樣的活動;第二是使用中國現有的飛機,但這個需要很長的時間,他們現在運到了吊裝裝置等零件運進來還要很長時間。
後來裴青發現了吊裝倉庫裡還有日本人的轟炸機零件,因為這裡的起飛鐵軌都是根據日本的規格來設計的,所以,他們決定使用那些零件,再組裝出一架“深山”轟炸機。
經過工程師們不分晝夜的工作,這架飛機即將完成最後的組裝。
第三十九章 起飛
起飛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會議結束第二天,王四川找衛兵要了一張信紙,把一些事情交代了下去,他怕有事犧牲,不能隻言片語也留不下。我受到感染,也給家裡留了條子,封在信封裡,託組織部帶出去。
組織部的幾個女兵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光芒,我不敢說那是崇拜,但至少是一種炙熱的光。我心中想著前途不定,各種滋味湧上心頭,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胡思亂想根本沒法停止,轉眼又過去了一個禮拜,白天訓練,晚上開小會,有人一次又一次對我們重複著“無產階級勇氣”,倒也沒有太大的恐慌。不久後,這一天終於來了。
前一夜我出乎意料地休息得很好,早早去了集合地,發現已經來了不少工程兵,負責發射任務的人已經連夜測試了很多次。
我一個人在集合地等到所有人到位,包括我不太願意共事的飛行員伊萬,然後列隊走進了飛機裡。
基地裡給我們每人都配了一套飛行服,全是小日本的航空服配置,應該是從倉庫裡淘出來的。我們幾個還好,王四川和伊萬都是大個子,穿上那些衣服戴上頭盔後顯得特別的寒磣。
我們早早坐上了自己的位置,繫上了保險帶,聽著駕駛艙裡傳來無線電的聲音,外面有無數的聲響,叫喝聲和機械敲擊的聲音摻雜著,所有人都僵硬得要命。
不是緊張,只是無奈和麻木。
機身的固定卡架使用非常牢固的鐵夾鉗停在鐵軌上,起落架被加上了這種鐵夾鉗,一共六個,每個有六十公斤重,用巨大的螺栓收緊。現在飛機即將起飛,需要把這些鐵夾鉗鬆開,得用很長的時間。
另一邊所有的探照燈都在定位,風向非常重要,因為現在不是常規起飛,如果風壓向下,我們會被壓得下降過快,可能來不及提速就直接撞上深淵底部了。
我不知道外面忙碌的所有部分,但顯然只要一處出問題,我們就小命難保。
應該是搬掉鐵夾鉗使得飛機震動,動盪中王四川遞給我們每個人一根菸,有人拿了,有人沒拿。王四川又問在機艙裡為我們做最後檢查的三個戰士,是哪裡人。
三個戰士一個是甘肅的,一個是山西的,一個是哈爾濱的。
王四川就稀罕地道:“怎麼都是天南地北的兵。”
其中一個年長的道,他們是賀龍手下的兵,雖然年紀不大,但參加革命都很早,是真正上過戰場的那批,十一二歲在部隊裡當勤務員,沒幾年就全國解放了。都是苦孩子出身,除了部隊沒地方待。
我見一個是我老鄉,和他用家鄉話說了幾句,小兵很高興,但看得出他的高興中透著緊張。
我苦笑,心想你緊張什麼,等下飛的是我們。
他們檢查完了之後挨個向我們敬禮,然後下了飛機,我看著就像遺體告別一樣,突然特別難受。
裴青什麼話也不說,在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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