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城(第2/3 頁)
復先前的笑容,直起身若無其事地飲酒。
司馬嶸亦是及時回神,沉著臉從他身上起來。
二人的曖昧之舉,因大袖遮擋,將旁人的目光都隔絕在外,至於他們躲在後面究竟是行親暱之舉,還是悄聲耳語,亦或是調笑,這就只能任人揣度了,而且司馬嶸雖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面上卻分毫不顯,只有耳尖兩點微紅,卻也不易察覺,一時倒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王述之原本就是一身風流瀟灑之氣,眼下這麼一來,更顯放蕩不羈,頓時便合了永康王的胃口。
談笑間,永康王明顯熱絡了許多,酒酣之際,眯著眼醉醺醺地笑道:“本王不久前剛得了一幅畫,難得丞相前來,不妨替本王看看,品鑑一番,如何?”
王述之眸色一閃,拱手笑道:“下官榮幸之至。”
相較之下,永康王對謝卓雖然客氣,卻並不十分熱絡,也不曾尋任何藉口將他留下來,可見謝卓今日也是頭一次來訪,與永康王並不熟。
司馬嶸暗自琢磨了一番,心中輕輕一嘆。
在一大批南渡的中原冠帶中,陳郡謝氏為新出門戶,與底蘊深厚的琅琊王氏根本無法相比,甚至還被不少舊世族嘲笑稱:新出門戶,篤而無禮。
雖說底蘊不厚,可地位倒也不低,當今太后便出自謝氏,且深得先皇寵愛,可惜太后一直無所出,為保住孃家與自身地位,便挑了一名謝氏女許配給太子,也就是當今皇帝,用以牽制這個並非親生的兒子。
這名謝氏女正是司馬嶸的生母,可惜因難產香消玉殞,本應順理成章立為儲君的兒子又被害成廢人,算是徹底斷了家族的指望,太后與皇上並不同心,想要再往宮中塞孃家女兒,卻比不得先皇在時那麼容易了。
大晉朝廷受門閥世族牽制,各世族又互相制衡,在這錯綜複雜的龐大蛛網中,姻親的作用不容小覷,謝氏先後出了兩個皇后,卻都不曾派上大用場,其中的遺憾可想而知,如今謝氏傑出之才不少,家族處境卻有些尷尬,地位高、門望低、官職多、實權少。
司馬嶸看向謝卓,不管他今日前來究竟是想利用永康王,還是生了不臣之心,打算輔佐永康王,橫豎都是為了家族利益,不過他的君子做派顯然不投永康王的脾氣,此時受了冷遇,面上倒是儒雅依舊,恐怕實際上正憂心忡忡。
司馬嶸不著痕跡地盯著他看了許久,見他目光轉過來,便對他微笑頷首。
謝卓怔了怔,回以一笑,眼底卻再次閃過一抹疑惑。
宴席結束,王述之與謝卓道別後隨永康王去了書房,司馬嶸身為“女子”,自然是不能跟過去的,如此倒正合心意,眼瞧著謝卓抬腳離開,忙跟了上去。
謝卓聽見動靜,轉身一看,微微有些愕然:“清清姑娘怎麼不等丞相一起走?”
他們此時正在院中,隨行的僕人還在外面,左右無人,司馬嶸笑了笑,折了一根樹枝寫道:謝太守可是覺得我像一個人?
謝卓心中大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盯著他看了一眼,點頭而笑:“清清姑娘聰慧過人,看來是在下今日唐突了,清清姑娘的確與在下一位族妹十分相像。”
說是族妹,不過含糊其辭,司馬嶸心中瞭解,便抬腳將地上的字跡蹭掉,低聲開口:“舅舅慢走。”說著彎起唇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謝卓呆立當場:這啞女開口了?聽嗓音竟像個男子?還叫我……舅舅?
眼見司馬嶸越走越遠,謝卓蹙眉站了半晌,越理越不清楚,最後一頭霧水地轉身離開,上了馬車後再次陷入沉思。
王述之出來時已近傍晚,司馬嶸與他並肩而走,低聲道:“永康王怕是沒這麼容易相信你罷?”
“自然不會相信,他雖遠離朝堂,卻並非不聞不問,也心知我王氏與四皇子過從甚密。”王述之笑了笑,牽起他的手,“不過不要緊,我與他目的一致,便可成事。”
司馬嶸想著身後還跟著兩名扈從,面色尷尬地將手掙脫出來,見他又要過來牽,忙往邊上避開半步,冷聲道:“丞相請自重。”
王述之無奈嘆了口氣,不再強求,回到驛館直接跟著他進屋,笑著喊:“清清。”
司馬嶸冷著臉取下頭上的朱釵:“丞相該回去歇著了。”
王述之卻不為所動,走上前從後面將他抱住,笑道:“你今日可是接受我了?”
司馬嶸臉色一變,抬肘將他撐開:“權宜之計,你想多了。”
王述之笑意不減,拉著他的衣袖,故作哀慼:“清清,你打算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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