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 頁)
微一笑:“丞相覺得如何?”
王述之忍不住再次大笑,抬手朝他指指:“你這可是在拐著彎罵我?”
“屬下不敢。”司馬嶸一臉無辜。
王述之笑著拂袖起身,走到門口吩咐了一句,很快便有人送了水進來,那人眼珠子好奇地朝裡面偷偷摸摸轉了一圈,見王述之一臉閒適地走過來,目光下意識落在他擺動的衣袖上,頓時露出好奇之色。
王述之毫不在意,擼起衣袖扯過帕子便扔進盆中。
侍從眼神利得很,一眼就認出他衣袖上的圖案,趕緊轉身憋著笑走出去了。
王述之將司馬嶸眉心的墨擦乾淨,見天色已晚,便與他一起用了飯,又坐回案前,重新提筆。
司馬嶸朝他瞟了一眼,面露疑惑:“丞相這是要寫什麼?”
王述之深沉道:“我要狀告太子!”
太子派人行刺一事,他們很難抓到把柄,即便是夏永思那邊,當初也是密謀行事,斷不會留下任何物證,僅憑一封信就想在皇帝面彈劾太子,是萬萬行不通的,更何況皇帝本就有心偏袒。
司馬嶸一聽便明白過來,王述之怕是有意戲弄太子,惹他急火攻心,不由笑道:“丞相若是隻想做戲給太子看,何必大費周章地寫摺子?”
“嗯?”王述之抬頭朝他看過來,笑了笑,“你有什麼好提議?可要摘錄一首詩送給他?”
“何必那麼麻煩,丞相照著衣袖依樣畫葫蘆便是。”
王述之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袖,哈哈大笑:“晏清,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啊!看你平日裡不動聲色,想不到竟是個會咬人的!”說著便當真如他所言,在紙上勾勒出一隻惟妙惟肖的王八,隨後又在一旁添了兩筆水草,也算是一副能入眼的畫了。
拾掇一番,王述之並未離開,而是賴在司馬嶸的榻上睡下,司馬嶸手腳不便,拒絕不得,只好視他為無物,卻沒想到他落枕便睡,且睡得極沉,想必是這兩日並未歇好。
司馬嶸心中嘆了一聲,微微撐起身子藉著夜色朝他看了一眼,想起他之前的話——再無能之輩,一旦登臨御座,都不會甘心受制於人。
窗外又飄起了雪,司馬嶸在寂靜中聆聽著簌簌之聲,眼眸深沉,暗道:若是換成我……也不會甘心。
黎明之際,雪勢已停,推開窗往外看去,滿目銀裝素裹,唯有迎寒傲立的冬梅點綴出幾點嫣紅。
登車離開前,王述之給司馬嶸披上一件銀鼠皮大氅,也不管他微微窘迫的神色,只顧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凍著,一切妥當了才將裴亮叫過來,把早已備好的信封交給他:“派人送往京城,務必將訊息透露給太子。”說著又細細囑咐一番。
近段時日,太子在宮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好訊息,早已急得團團亂轉,最後終於有人回報,說刺殺失敗,讓王述之逃了,頓時怒不可遏,一隻杯盞擲過去,罵道:“如此天賜良機竟還能失敗!簡直是廢物!”
被砸的親信僅負責傳話,想著此事並非自己的過錯,不由大感委屈,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能連連告罪。
太子沉著臉:“丞相查出來了麼?夏永思可還活著?”
“丞相併未查出來,休養兩日後又上路了,夏永思還活著,活得好好的,據說去被他叔父拎去寺院唸經了。”
“什麼?”太子聽得一頭霧水,“好端端跑去唸經做什麼?”
“小人不知,夏太守府中似乎下了嚴令,口風極緊,寺院中倒是問得清楚,說他是去恕罪的。”
太子皺眉,忽地有些坐立難安,最後定了定神:“未曾露馬腳便是萬幸,往後再從長計議。”說著又派個人繼續去打探訊息。
如此過了一段不踏實的日子,似乎並未起任何風浪,王述之那邊也即將回到會稽,太子原本以為事情至此了結,沒想到又有下人來報:“殿下,丞相派人進京了!”
“什麼事?”太子面色一緊,立刻坐直身子。
“夏永思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招了出來,丞相已經知曉此事乃殿下所為,並寫了一封信,準備呈遞給皇上,說是……說是要狀告太子行刺忠臣。”
太子一聽頓時變了臉色,急忙離席起身:“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太子皺著眉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不妙,雖說父皇也一直想壓制王氏,但王述之畢竟是父皇的臣子,自己這個做兒子的私自行事,去刺殺他的臣子,這件事雖不至於定罪,可無論如何都會惹父皇不高興。
想了想,太子將吳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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