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城(第2/3 頁)
謝卓目光一轉,見他手臂上竟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且看起來是新傷,不由吃了一驚:“景王何時受的傷?”
司馬善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眸色忽地沉冷下來,隨即又大大咧咧笑了笑:“本王命大,若不是多年習武,這次怕是要讓人抬著屍骨入封地了。”
謝卓聽得更是吃驚:“景王一向與人為善,怎會遇到這種事?何人這麼大膽,竟敢行刺景王?”
“倒也並非行刺本王,是衝著元生來的,本王總不能讓他傷著,情急之下便替他擋了一刀。”
謝卓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隨之也沉了臉色:“二皇子已是病弱之軀,他們竟還是不肯放過,非要斬草除根才肯罷休!”
司馬善冷笑:“正因為二弟以病弱之軀都能安然活到今日,才叫他們日日忌憚、夜夜提防,如今好不容易出宮,機會千載難逢,他們又怎會放過?不過眼下已經入了封地,他們想再興風作浪便要三思了。”
司馬嶸纏綿病榻全賴庾皇后所賜,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只是一來皇帝恩寵偏心,二來他們也拿不出證據,因此始終不能將庾氏怎麼樣,為今之計,只有除掉太子,才可叫庾氏徹底傾頹。
庾皇后在宮闈中使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惡毒伎倆,毀了司馬嶸的前程,更毀了謝氏的希望,之後又擔心司馬嶸抱負,整日想著將他斬草除根,謝氏對庾氏亦恨之入骨。
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謝卓當然不想放過,拿了信便告辭,命人轉交到司馬嶸的手中。
司馬善在信中並未交代過多,只簡略說了元生的狀況與封地的兵力,以及途中遇刺一事,對自己受的傷倒是隻字未提,一來是不想讓他擔心,二來是覺得並無大礙。
當晚,裴亮滿面憂色地站在王述之面前,恭聲道:“丞相,當真不查一查晏清公子麼?上回他在永康縣私自面見謝太守,這回在市集中又收了一封信,那送信之人乃謝太守的心腹……”
“嗯。”王述之隨口應了一聲,將如意抵在額頭陷入沉思,案前的燭火映在他一對深邃的瞳眸中,讓諸多紛雜的思緒染上濃墨重彩,緩緩糾結縈繞其間,似心境般不得安寧。
裴亮見他半晌不語,遲疑道:“丞相……”
王述之手中的如意輕輕擺了擺,隨後再次陷入沉思。
晏清不是元生,這一點從陸子修上回的神態便可猜出一二,只是他如何能假扮成元生的呢?易容麼?他身上原本就有諸多古怪之處,這回又與謝卓暗中見面……說不疑惑是假的,可又不想去深究,一旦深究,自己心底堅持的那份信任就會徹底崩塌。
裴亮跟隨王述之多年,頭一回見他這麼拿不定主意,不由更加擔憂:“丞相,萬不可感情用事。”
王述之回過神來,抬眼看著他,輕聲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擔心,謝氏在朝中一向中立,與我們王氏又素無恩怨,更何況,晏清並不像謝氏安排過來的人,憑藉他的心思,不可能成為謝氏的棋子。”
裴亮愣了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丞相所言在理,上回在林中,晏清公子與謝太守說話時,神情舉止並無半分伏低做小的姿態。不過屬下以為,他一定有事隱瞞,只是不知會不會危害到丞相,以屬下拙見,丞相應當提防他一些,最好還是……”
“不查。”王述之起身,輕拂衣袖,“我知你忠心,只是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偷偷跟著他了。”
“丞相!”裴亮大驚。
王述之衝他擺了擺手,眸中隱現笑意:“也不全因感情用事,他跟在我身邊,至今都在為我出謀劃策,即便他有心利用我,也不過與我目的相同罷了,對我並無任何影響。至於將來……唔,那便賭一賭罷。”
裴亮不明所以:“賭什麼?”
“心吶!”王述之含笑輕嘆,抬腳跨出門外。
夜色濃稠,王述之藉著丁點星芒朝司馬嶸那裡走去,推門而入,見他正坐在燈下看書,面上沉靜如同夜色,抬眼看過來,那對黑黢黢的眸子好似外面的夜空一般,深不見底。
司馬嶸擱了書起身相迎:“丞相。”
王述之反手將門關上,靜靜地笑看著他,待他走到近前,猛地將他拽過來抱住,一轉身將他壓在門板上,俯身籠罩下一片陰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抵著他唇畔深吻進去。
司馬嶸讓這他這突然襲擊弄得措手不及,尚未來得及驚愕反抗,便叫他吻得忘了神,雙手下意識攥緊,卻始終不曾抬起來將他推開。
燭芯爆出細小的火花,室內多了些曖昧的輕喘聲,王述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