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 頁)
述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雙眸微斂,見陸子修離席起身才回過神,笑起來:“左梧兄今日是來會故人的?”
陸子修抬袖拱手,行了一禮,舉止姿態已恢復翩翩儒雅之風,微笑應道:“在下是來向丞相辭行的。”
“既然丞相回來了,那小人先行告退。”司馬嶸趁機開口,說著不等二人反應,疾步從側門出去,一路走回自己的住處,來回踱了兩步,又抬手在額頭拍了拍,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這元生究竟怎麼回事?也是專門給我拆臺的麼?”
來年即便不去陸子修那裡,怕是也少不了經常與他碰面,到那時萬一露出馬腳可就麻煩了。
司馬嶸又走回前廳,貼著牆根側耳偷聽,猜測王述之一時半刻不會找自己,便出了丞相府,走著走著迎面忽然衝過來一個人,直直朝自己撞過來。
司馬嶸剛想側身避開,肩膀就讓他碰了一下,接著手一沉,手心赫然多了一樣物件,低頭看去,竟是一隻錦囊,再回頭,那人已拐入巷口不見蹤影。
司馬嶸面色一緊,迅速將錦囊收入袖中,不再逗留,轉身往回走,進了丞相府並未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後面的湖邊,走到無人處開啟錦囊,將信中內容迅速掃了一遍,接著撿起一塊石子,與信一道塞入錦囊,丟進湖中沉下去。
司馬嶸回到屋內看書,一直磨到陸子修離開才去主院,一路都在想,明日見到皇兄,務必將元生的事打探清楚。
王述之抬眸笑看著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後才開口:“晏清,今日陸子修向我討要你了。”
“丞相回絕了麼?”
“唔,不曾,我說你如今自由之身,來去由不得我。”
司馬嶸咬著牙看他。
王述之忍不住笑出聲來:“玩笑之言你也信,我自然是回絕了他。”
司馬嶸暗暗鬆了口氣:“多謝丞相。”
“我說你必須留在丞相府,我身邊不能少了你。”王述之起身走到他面前,嗓音低沉,“還說,你於我而言,極為重要。”
司馬嶸呼吸頓住,剛想往後退開半步,就讓他將手抓住,還是之前被陸子修抓過的那隻,不由嘴角一抽:“……”
王述之握著他的手,微微緊了緊,目光定在他的臉上,眸中笑意瀲灩:“你怎麼不躲?”
司馬嶸眨眨眼,頓了片刻,道:“怕丞相誤會屬下小氣。”
王述之一怔,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止住笑,又抬手在他額頭敲了敲:“記仇得很吶!”
司馬嶸抬眼看他:“陸公子今日當真說要將屬下討回去?”
“唔……”王述之笑著搖頭,“他並未提起私事,你且安心。”
“那方才……”司馬嶸頓了頓,“原來丞相一直都是玩笑之言。”
“也不盡是……”
司馬嶸出聲打斷他的話:“不知北伐一事如何了,皇上可曾下旨?”
王述之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點頭而笑:“已經下旨,命庾大將軍領兵出征,伯父也即將回荊州待命。”
司馬嶸點點頭:“丞相若是沒什麼吩咐,屬下先告退了。”
“等等。”王述之將他拉住,笑道,“你可是在想,為何無風無雨,我還是住在你那裡?”
司馬嶸沒料到自己早就想說的話竟然被他主動提起,一時有些愕然,便如實回答:“屬下的確有過疑惑。”
王述之長嘆:“唉!因為冷啊!”
“……”
“破了那麼多窟窿,無風無雨也冷啊!”
“……”
是夜,司馬嶸躺在榻上咬牙切齒,竟很快沉沉睡去,翌日醒來時精神奕奕,自己都覺得詫異,之後便趁著王述之上朝的功夫出了丞相府。
而朝堂上,王述之卻眼皮跳得厲害,正琢磨著怕是有事要發生,耳中便聽皇帝道:“近日來,朝中諸位大臣對丞相讚譽有加,朕每日尋思,丞相本就極富盛名,最近又帶領百官興起節儉之風,更在賀禮一案中立下大功,該有些獎賞才是。”
王述之越聽眼皮越是跳得厲害,忙恭敬道:“為陛下分憂實乃臣分內之事。”
“獎賞有功之臣,也是朕的分內之事啊!”皇帝笑了笑,“不知眾卿以為如何?”
一部分大臣暗中抹汗,一部分大臣左右觀望,還有一部分大臣則立刻跳出來表示贊成:“丞相年輕有為,皇上愛惜臣子,君臣相得,實乃萬民之福啊!”
“嗯。”皇帝滿意點頭,不等王述之開口,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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