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3 頁)
。”
夏知章頓時大喜,忙熱絡地將他們領進城去,又問:“不知丞相身邊這位公子當如何稱呼?”
司馬嶸微微一笑,抬袖拱手:“在下王晏清,見過夏大人。”
夏知章見王述之對他十分看重,而他面對王述之更是不卑不亢,心中大為疑惑,不敢輕怠,連忙回禮。
一行人在夏府用了酒菜,晌午過後外面的雪花便厚重起來,司馬嶸見王述之起了雅興,知道他定是要去遊湖的,便接過夏知章手中的油紙傘舉到他頭上,見他轉頭笑看著自己,忙淡淡撇開目光。
二人在夏知章的陪同下登上烏篷船,因船身狹小,便只留了兩名護衛在旁,另有兩名是太守府的,連船伕一共八人。
櫓槳搖曳,烏篷船緩緩離岸,夏知章只聊風光,不談政事,言語間處處投其所好,顯然是有意示好,只是尚未談得盡興,便聽到後面有人大喊:“大人——”
夏知章回頭一看,忙起身走出船艙,見後面的小船上一名家僕立在雪中,便揚聲問道:“何事?”
小船很快划過來,家僕面露焦急:“老夫人方才病情加重,夫人已經將大夫叫過去了!”
夏知章面色大變,原地躊躇片刻,急忙轉身對王述之拱手:“丞相見諒,家母病得厲害,下官怕是要回去看一看才放心,擾了丞相雅興,實在是愧疚難當。”
“無妨,百善孝為先,夏大人不必自責。”王述之笑了笑,抬手示意,“夏大人請自便。”
夏知章歉意地再次拱手深深一揖,吩咐船尾兩名護衛好生守著,自己則撐起傘匆忙跨上另一隻小船,催促船伕快些靠岸。
夏知章一走,船艙內便只剩下兩個人,忽地寂靜下來,雪花撲簌簌落在船艙頂上的聲響輕柔動聽,與船伕手中搖櫓的吱呀聲相應和,生出幾分歲月悠悠之感。
王述之盯著司馬嶸看了許久,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便笑著從袖中掏出一隻翠竹笛,遞到他面前,低聲道:“晏清,你可願吹奏一首曲子給我聽?”
司馬嶸並未接過,只抬手摸了摸,只覺觸手溫潤,幽沉的眸中不由浮起幾分遺憾,收回手道:“丞相見諒,屬下不會吹笛。”
王述之詫異:“既會撫琴,怎麼不會吹笛?我瞧你也不像是無甚興趣的模樣。”
“回丞相,屬下年幼時體虛氣短,不宜吹笛。”
王述之愣了愣,神色悵然,隱含幾分憐惜,片刻後又笑起來:“那我吹給你聽。”
說著便將橫笛湊在唇邊,轉向艙外欣賞雪景,指尖輕動,一道音律悠揚飛出,灑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太湖之上。
司馬嶸沉默聆聽,看著外面的水闊雲低、白絮紛飛,整顆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靜。
一曲終,王述之轉頭看著他,笑道:“眼下閒來無事,我若是教你,你可願學?”
司馬嶸眨了眨眼,半晌才回過神,微微一笑,也不客氣:“音律倒是研習過,只是一直未曾有機會練手,丞相願意教,屬下自然願意試一試,只是萬一魔音穿耳,還望丞相不要怪罪。”
王述之聽得笑出聲來,將笛子遞到他面前:“不必謙虛,先吹兩聲給我聽聽。”
司馬嶸抬手接過,舉著笛子湊到唇邊,生生頓住。
王述之笑意加深:“怎麼不吹了?”
司馬嶸手一緊,下唇被燙到似的,忙將笛子拿開。
王述之對他臉上的窘色恍若未見,狀似疑惑地湊近他,輕蹙眉峰:“嗯?又不想學了?”
司馬嶸不自在地清咳一聲,含糊應道:“屬下忽覺喉嚨不適……”
王述之聽得一愣,隨即悶笑不止。
司馬嶸面色緊繃,雙唇緊抿,倒是眼角控制不住跳了一下,見他眸中笑意流轉,喉嚨當真起了些不適之感,忙撇開頭,目光往船尾掃去,忽覺亮光一閃,神色大變。
“丞相當心!”司馬嶸急喊一聲,同時抬腳踹翻案几,將船尾揮刀撲過來的護衛擋住。
王述之臉色驟沉,急忙回頭。
船首兩名丞相府的護衛聞聲大吃一驚,先後拔刀衝進來,將那兩人的攻勢擋住。
王述之凝著眉目將司馬嶸拉出船艙,心思迅速轉了一圈,忽然聽到一名護衛大叫:“不好,船底漏水!”
司馬嶸見船伕傻眼站著,沉聲催促他往岸邊劃。
船伕似是嚇懵了,連連點頭,手忙腳亂地按了按頭上的斗笠,繼續划槳。
船艙內雙方相搏,刀光閃過,將艙頂砍得七零八落,狹小的船身晃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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