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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竟未受傷。少年正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梁康早虎吼一聲,撲了上來,騎在那少年身上,抓住他的衣領,將滿身的黑灰、墨汁往少年身上蹭去。少年驚惶躲閃,但被梁康壓在身下,實在沒有騰挪餘地。一時全身盡墨,臉上也沾了黑灰。
少年見身上已髒,便也不再顧忌,腰上用力,翻身將梁康壓在身下,梁康人小力弱,翻不上來,便伸手在少年胳肢窩一撓,少年負癢,咯咯一笑,身子一軟,力道便瀉了,反被梁康反壓在下。兩人笑聲不斷,扭打撕扯,待到力盡,這才放手,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喘氣。
那叫梁康的少年正是王明儒千里求醫的小童。那時,風帥、王明儒二人力勸卓哲出山,奈何卓哲頑固,馮、王二人無功而返,小童便留在卓哲身邊醫治。王明儒有心收小童為子,心中不捨。風帥勸道:“此地乃是人間仙境,又有我師兄照顧,遠勝在你身旁,以後你我爭霸天下,難免戎馬倥傯,恐怕不能好好照拂他。”王明儒心覺有理,便不再勉強。
卓哲果然仙法神奇,小童不但被施法救醒,因衣豐食足,身體反日見健壯,不似以往枯瘦。小童初時神情恍惚,滿懷恐懼。心中只牢牢記得有個惡人殺死了自己父母,其間過程他已記不太清,但那惡人的臉卻永遠永遠的刻在了他的心裡。他年歲尚幼,心智初開,胸中毫無復仇之念,只覺驚恐。卓哲等人當然也刻意迴避此事。待到後來,小童見此處人人和善,福伯對自己更是寵愛有加,漸漸安下心來,至於自己如何到了此處也不關心。心知自己父母已死,無所牽掛。只盼永遠在這福地常住下去。只是每入夢境,那惡人便兀然而出,肆意殺戮,將小童夜半驚醒,冷汗如漿。
小童往日在家,並未起名,村中之人都以石蛋稱之,梁康之名乃是福伯所起,乃是盼他大難不死,安樂健康之意。
梁康來了之後,王曦瀾最是開心,本來他是此地唯一的孩童,雖有僕人、婢女可陪他玩耍,但身為下人,不免恭敬有餘,而熱情不足。梁康比他小了二三歲,正是一個絕佳玩伴,王曦瀾對他頗為照顧,將自己平時玩物盡數拿出與他分享,又教他讀書認字,兩人關係日漸親密。但王曦瀾生性頑皮,不時會戲耍梁康一下。梁康也不介意,只覺若不如此,反而不美。
梁康最喜口腹之慾,也許是年幼時餓的狠了,此時便愈發的喜愛食物。此處一日三餐,井井有條,而梁康卻似乎特別容易飢餓,往往未到飯點,便已餓了,索性自己來到廚房,依照喜愛,做些吃食,所謂喜食者必擅廚,他小小年紀,竟練了一手上佳的廚藝。王曦瀾若尋梁康,必先來廚房,而梁康十之八九必在此處。王曦瀾戲稱其為——小饕。
此時,梁康正仰面躺在地上,聽得身旁王曦瀾說道:“小饕,你來了幾年了?”梁康隨口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來了之後,這裡花開、花謝了三次,大概是三年了吧。”他入谷之時年歲尚幼,口音易變,此時說話已不帶有蘇北口音,隨著王曦瀾,說得一口京腔。
王曦瀾說道:“記得我剛來此地,師尊只傳了我一套最基本的修煉法門,我只修了半年,便能健步如飛,身輕如燕。可自你來後,師尊隔三岔五,就傳你一套功法,你修了三年,怎的就沒一絲長進?”
梁康苦笑一下:“先生說你天生異稟,修煉起來特別快速。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什麼功法,只要一練,就全身血氣翻湧,疼得五臟六腑都翻轉過來了。也許我天生就不是修煉的材料!”
王曦瀾說道:“師尊面冷心熱,這些年為了你,不知道蒐集了多少奇功異法,給你修煉,可總是不見成效,最近,我覺得師尊似乎有點沮喪,想必是和你的練功進度有關!小饕,你加把勁,別一心就想著吃,好好修煉,莫讓師尊再為你煩惱了。再說,師尊逼你練功也是為了你好,你總不希望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吧?”
梁康聽得王曦瀾言語中隱隱有責備之意,心中不服,大聲辯道:“各管自家事,我的事情要你來管?你天資好,你好便是,何苦還來奚落我!我就是蠢牛木馬,也自有我的活法,要你在這饒舌?”
王曦瀾沒想到梁康反應這麼激烈,楞了一楞,說道:“我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這蠢貨,怎麼好賴不分?”
梁康聽王曦瀾罵自己蠢貨,心中更是憤懣:“不錯,我是蠢貨,又礙你什麼事了!你若看我不順眼,便當作不認識我,我梁康還不至於搖尾乞憐,巴結於你!”
一番話說得決絕之至,直氣得王曦瀾渾身發抖,顫聲道:“好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難怪三年了,師尊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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