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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樂,心中常常豔羨不已。如今已年過不惑,思子之心更切。曾有抱養之心,卻因戰亂不止,時局動盪,耽擱下來,但收子之念卻越發強烈。那小童一個無意識的親暱動作,竟惹得王明儒心神激盪,不能自抑。心中暗自思忖:待到小童身體康復,便收為義子,他命運多舛,我必好好待他,讓他一生安樂,也不枉父子一場。
他心中既起收子之念,照顧起來愈發用心。找個條毛巾,溼了涼水,疊方正了,放在童子額頭。又伸手給小童號了號脈,只覺小童脈搏微弱,若有若無,一顆心頓時如浸了涼水一般。按照醫理,發燒之人,惡寒戰慄,體溫上升,呼吸脈搏加快,絕非如今小童之脈象。反觀小童脈象,搏動微弱,似有若無,分明是垂死之人,大限不久矣。不由得心中慘然。心知小童原本體弱,又缺衣少食,一身元氣早洩了個乾淨。續而促逢變故,又染風寒,羸弱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只怕命不久矣。
眼見小童臉上潮紅漸漸退去,泛起一片蒼白的死氣,王明儒只覺一顆心猶如沉入深淵,一絲絲冰涼下來。只盼大夫早來,能妙手回春,救得小童一命。可大夫偏偏遲遲不至,而小童呼吸已漸漸微弱,王明儒翻開小童眼皮,只見瞳孔也在慢慢放大,不由得心喪若死。待到大夫到來,小童早停止了呼吸,連身體也漸漸冰冷了下來。
客棧掌櫃一見小童死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客棧裡死了人,以後生意還怎麼做?若是客棧死人的訊息傳揚開來,出門之人最重吉利二字,如此凶宅,何人還敢登門?一張臉頓時耷拉下來,強打精神,將大夫送了出去,出了客棧大門,偷偷從袖內摸出錠銀子,塞給大夫,囑他切莫張揚。見那大夫點頭答允,這才放心。
王明儒心中傷感,坐在床沿,唏噓不已。有人進門也不知曉,待那人走到跟前,這才發覺。抬頭一看,來人正是風帥。忙起身作揖道:“明儒一時神傷,不知風帥駕到!”
風帥看了躺在床上的小童一眼,神色不變,將手一擺,說道:“明儒兄不必憂心,這小童身世悲慘,造成今日如此局面,多少和我也有些關係!無論如何,總要救他性命!”
王明儒黯然道:“風帥菩薩心腸,令人敬佩,只是……只是為時已晚,這孩子已經去了!”
風帥聽了,也不言語,閉上眼睛,沉默半晌,方才說道:“明儒務憂,本帥自有計較!”說罷,兩眼一睜,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芒:“明儒可知,本帥此行所為何事?”
王明儒一楞,一路行來,風帥對此行目的一直諱莫如深,無一言提及,王明儒乃是聰明之人,自然不會隨意打聽,只將疑惑存於心底,此時風帥突然一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略一思忖,說道:“風帥放開前線戰事不管,捨身犯險,想必乃是一件大事,明儒不知何事能讓風帥如此掛心?”
風帥微微一笑:“不錯,正是一件大事!此事事關爭霸天下的大業,萬萬輕乎不得!”說罷,風帥背手身後,走到窗前,仰望天空,悠然說道:“明儒兄,依你之見,以如今之局勢,欲得天下,關鍵在何處?”
王明儒肅然道:“古往今來,得天下者,所依仗不外乎三者:天時,地利,人和,得此三者得天下!”
“明儒兄所言甚是,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盜賊四起,正是爭霸之時,此為天時也;江淮軍佔據安徽,蘇南。依據長江、淮河天險,據險而守,可謂固若金湯,雖然我軍目前以騎兵為主,不擅水戰,但福廣水師只是一個笑話,當年遠征倭島,十萬將士喪生海底,元氣大傷,如今的福廣水師有名無實,如何能與我軍對抗?假以時日,我軍必能建起一支強大的水師,控制長江、淮河漕運,可謂扼天下嚥喉!此為地利也;此時南方水患雖重,但安徽、江蘇、浙江等地,乃是魚米之鄉,歷來富庶,天下稻米皆出自南方,等來年恢復元氣,百姓安居,我再減免稅負,必然使得民心歸順。以明儒兄在讀書人心中之地位,屆時,登高一呼,天下士人來投,此為人和。至此,我江淮軍兼得天時、地利、人和,何愁霸業不成?”
“風帥雄才大略,所言極是!”王明儒見風帥侃侃而談,心中不禁大為納悶。剛才聽風帥所言,似有救治小童之法,王明儒雖覺希望渺茫,但心中總還是帶著一絲僥倖,盼望能有還魂異術,救那小童一命,此時風帥卻縱談天下大勢,決口不提小童之事,王明儒心有牽掛,答起話來便有些心不在焉。
風帥看了王明儒一眼,見他神不守舍,知他憂心小童,也不點破,繼續說道:“我若穩紮穩打,先鞏固江淮之地,再沿長江而上,水路並進,不出五年,天下可定矣!只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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