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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俺……俺也不知道……他怎麼躲到草垛裡去了!俺磨刀是打算……打算……”
侍衛獰笑一聲,將匕首向那男人眼睛移去。那男人頓時魂飛魄散,尖聲叫道:“不要殺俺,俺也是……沒辦法了,俺兩個孩子都餓死了,再……再不吃東西,俺也要……要餓死了!”
眾人只覺一陣發寒,侍衛狠聲道:“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孩子煮了來吃!?”
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的……他不是俺的孩子……”
風帥寒聲說道:“喪心病狂的奸賊,今天若不殺你,天理不容!”說完,一把推開侍衛,搶過匕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喝道:“這孩子你是從那騙來的?從實招來,我留你一具全屍!”
“不要,不要,不要殺他……”那女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撕心裂肺的喊道:“孩子不是俺們騙來的,不是騙來的,是俺們用親生的孩子和村裡的梁家換來的,俺的孩子也被他們領去了……”
“易子而食!”風帥忍不住厲聲喝道:“天下竟有你們這樣蛇蠍心腸、狠毒的父母,虎毒尚不食子!你們連禽獸都不如!”
“蛇蠍心腸?狠毒?禽獸不如?俺呸!”女人彷彿被刺痛了內心最柔弱的部分,竟變得強硬起來,眼裡含著一絲戾氣,話語中帶著嘲諷:“如果俺能象你們一樣,穿金戴銀、錦衣玉食,自然萬分寶貝自己的孩子,拿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惜俺們沒有那個命,俺們是天生的窮命,苦命,能有什麼辦法?你們這些大爺們怎麼知道俺們的辛苦?”女人的聲音恍惚起來,彷彿是在傾訴:“俺們一家五口人,一天的口糧只有一小把糙米,三個孩子餓的嗷嗷直叫,可家裡只剩半袋米了,要捱到秋收,只能一天一小把,看孩子餓的皮包骨頭了,俺的心疼得都滴血了!沒想到那賊老天還是不放過俺們,一群當兵的搶走了俺們最後半袋米,說是充當軍糧。俺男人跟他們理論,也被他們打傷了。俺餓的狠了,沒辦法,就割樹皮、挖草根吃,可小二、小三不肯吃,哭著、鬧著要吃小米粥,可憐啊!他們才四、五歲,怎麼吃得下那些樹皮、草根?漸漸的,他們哭不動了,鬧不動了,俺抱著他們,感覺他們的身體慢慢的涼了,可俺一點都不難過,他們終於不會再餓了,他們睡的真香,再也不會哭了,再也不會鬧了!”
女人的眼裡蘊滿了瘋狂:“可是,不久,樹皮也割完了,草根也挖沒了,俺最後一個孩子也餓倒了,大爺,各位大爺你們告訴俺,告訴俺,俺該怎麼辦?俺能怎麼辦?”說到最後,女人已是歇斯底里一般。
風帥只覺既是憤恨,又是憐憫,心中殺意頓時消得一乾二淨,將匕首隨手丟給侍衛,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脖子,提了起來,飄然出了房門,嘴裡說道:“快帶我去梁家救你孩子!”眾侍衛一見風帥走了,便紛紛跟了出去。王明儒站在房外,不明所以,眼見眾人越走越遠,便也抱著小童跟了過去。
風帥提著那男人,問明位置,展開身法,幾個縱落,便已到了梁家。見院門緊鎖,也不囉嗦,抬手一掌將院門打得脫臼飛出。
展現在風帥眼前的是一幅慘絕人寰場景:梁氏夫婦蹲在地上,滿身的鮮血,男的手裡拿著一顆內臟,血肉模糊,看樣子分明是一顆剛摘下來的心臟,甚至還在微微的跳動。女的拿著一瓢,舉高,讓瓢中水細細的流淌下來,男的拿著那心湊在瓢下搓洗。兩人身邊躺這一具幼屍,自胸口往下直到小腹,有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顯然被用力的拉扯過,向兩邊分開,露出空空如也的胸腔,內臟已被悉數掏出,只留下一截腸子被拉扯出體外,耷拉在腹部……
風帥胸中那團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眼見梁氏夫婦閃爍的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驚恐、猥瑣的神色,心中更是厭惡。手臂一震,將那男人遠遠拋開,然後,手指連點,指風過處,梁氏夫婦的腦袋頓時爆開,命喪當場。
此時,王明儒抱著小童剛好進門,將一切看在眼裡,小童見風帥殺了梁氏夫婦,大叫一聲,掙脫王明儒,將頭一低,象個小牛犢,便往風帥撞去。卻被侍衛一把擒住,他又撕又打,拼命掙扎,卻哪裡掙得脫?心中一急,只覺“嗡”的一聲,一股熱血湧上腦門,便暈了過去。王明儒長嘆一聲,從侍衛手中接過小童,抱在懷裡。只聽身後“噗通”一聲,似有重物墜地。回頭一看卻是隨後跟來的女人癱倒在地。
那女人神色恍惚,盯著躺在地上已被開膛破肚的幼屍,眼神迷離,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楞了半晌,然後發了瘋一般爬了過去,將幼屍緊緊抱在懷裡,慢慢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