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福伯深吸一口氣,屏息片刻後,“嘿”的一聲,揚聲吐氣,那股真氣透過極泉穴,進入檀中。福伯先是一喜,續而大驚。梁康任脈之中竟有一股真氣快速運轉,那股真氣雖然微弱,卻極其怪異,竟是生平所未見!
那內息雖然微弱,執行的卻是快速異常,福伯心想:這內力如此快速躥動,梁康經脈如何受得?梁康昏迷只怕便是源自於此!便將自身玄冰真氣橫亙於檀中穴,只盼能將那怪異真氣阻上一阻,待其勢頭緩了,再引導至丹田。梁康身上病症或許便能痊癒。
哪知那怪異真氣雖然微弱,卻甚為頑固,受玄冰真氣一阻,勢頭卻不稍緩,在檀中穴來回盤旋,衝著玄冰真氣反覆碰撞,但福伯內力修為何等深厚,猶如蜻蜓撼柱一般,那怪異真氣每次碰撞都如碰上了銅牆鐵壁,被逼得反射出去。福伯見那真氣怪異,不敢冒進,只沉下心來,將內力囤於梁康檀中穴,靜待那怪異真氣勢竭。
那怪異真氣以檀中穴為戰場,與福伯的玄冰真氣鬥了良久,勢頭不見稍減,反更旺盛。福伯耐心體察,只覺每次碰撞之後,自己的玄冰真氣便有少許耗損,而那怪異真氣卻不見有絲毫消耗,反有轉強之勢。福伯心中大駭:莫不是那怪異真氣竟有吸納他人真氣反增自身之能!?若真如此,自己一身修為豈不毀於一旦!
福伯心中駭然,對那股真氣更是細心體察,果然一如自己所料,那怪異真氣逐漸凝重,玄冰真氣卻不斷消耗,此消彼長,到了後來,兩股真氣竟鬥了個旗鼓相當!福伯雖然只施展了五成功力,卻已是非同小可,那怪異真氣轉眼間竟已強悍至此!他年輕時行走江湖,叱詫風雲,最引以為豪的便是這一身深厚的內力。恃之橫行天下,鮮有敵手。至後來侍卓哲為主,避世潛修,內力更是精進。不曾想今日竟被梁康體內的怪異真氣化去不少!
福伯不敢再催內力抵抗,順著那怪異真氣沿著梁康任督二脈執行。二息並行,卻也相安無事。那怪異內息也就不再吸納玄冰真氣。福伯只覺自己在梁康體內執行的內力竟已消耗了一半。只剩二三成的內力。不由得心中惶然,也不知是否會有損修為!
那股真氣沿著任脈向下至會陰穴,又沿督脈向上,待行至頭頂百會穴。竟又轉弱,回覆先時水平。梁康的百會穴竟似有個黑洞一般。將那因轉化了玄冰真氣而增強的內力盡皆吸噬一空,百會穴中卻不見絲毫異常。空空蕩蕩,那股被吸噬的真氣竟不知去了何處!
那股變弱的怪異真氣一如既往,沿著任督二脈執行,速度卻已趨緩。福伯以意引氣,在梁康百會穴中往復盤旋,細心體察,卻不見有絲毫不妥。說來也是怪異。福伯的那股玄冰真氣在百會穴盤旋,卻不曾有絲毫虧損。想來只有被那怪異真氣轉化之後,才會被吸噬掉!福伯久查無果,無奈收回內力。
福伯睜開雙眼,走下床來,只覺身子發軟,腳下一陣虛浮。這種狀況自練氣以來還不曾有過。心知是自己內力受損所至。不禁搖頭苦笑,伸手搭在梁康腕上,只覺脈搏漸強,不似以往疲緩,稍覺安心。伸手將被子拉過來,給梁康蓋上。抬頭拭拭額頭,竟滿是汗珠!然後抬腳走出房去。
屋外月光如洗,不知不覺中,竟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王曦瀾站在門外,鬢角凌亂,兩眼紅腫。見到福伯出來,搶上前去,抓住福伯的雙手,只覺那手微微顫抖,月光下只見福伯臉色蒼白,身形蹣跚。王曦瀾心中暗驚,顫聲問道:“福伯,小康怎麼樣了?”
福伯微微一嘆:“我也說不清楚!是福是禍就看天意了!”說罷,丟下王曦瀾,獨自一人黯然離去。
王曦瀾細細咀嚼福伯那句模稜兩可的話,越想越是心涼,反身撲入房中,只覺房內嚴寒刺骨,心知是福伯玄冰真氣所至,也不在意,疾步走到床前,只見梁康靜靜的躺在床上,頭髮,眉毛隱約發白,罩著一層薄霜,臉上霜氣已經散去,化成一層水霧,罩在梁康臉上。
王曦瀾伸手試試梁康鼻息,仍是呼吸全無,心中暗歎一聲,又伸手給梁康號了號脈,只覺脈搏平穩,未見異常,又見梁康面色稍顯紅潤,略感放心。
從桌旁搬了把椅子過來,王曦瀾坐在床邊,伸手把被子掖了掖,抬頭看著房頂,低聲自語道:“小饕,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從小到大,我就你一個好朋友,好兄弟!師尊常說:七情六慾皆是修煉的桎梏,是長生的毒藥。唯有心中無情,才能得證大道。什麼親情、友情都是狗臭屁,是無聊的、虛偽的存在。一開始我不相信,師尊、福伯、蘭姐他們對我都疼愛有加,噓寒問暖,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後來,你來了,聽福伯他們說你父母竟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