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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便試試看吧,便是死,也得死個甘心。
說時遲,那時快,林逸之望著歐陽天德即將到來的第一掌,神識微動,離憂無極道築基三重的真氣轟然運轉起來,然後整個軀體內的真氣蜂擁聚集在他的右臂之上。
迎著那氣勢凌厲的一掌,一步不退,毅然決然的伸出了自己看起來還有些瘦弱的右臂。
“啪——”一聲並不十分大的悶響,兩個人揮動手掌,頃刻之間已在各自身前轟然相接。
這一掌,歐陽天德揮的是那麼的隨心所欲,而林逸之接的也是乾脆利落。
歐陽天德只是微微的感覺到了一絲氣流從自己的手掌處忽的四散開去,自己的手臂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微微的抬了一下。
沒有問題,這小子或許就是這樣的能耐了。
雖然歐陽天德這一掌再怎麼得不經意,但也是一個一心想要林逸之性命的大乘期修者所為,林逸之區區築基三重的修為,莫說接他一掌了,便是一個神識,他都沒有絲毫逃生的機會。
悶響之中,林逸之的右臂似乎感覺到一股要被硬生生震斷一般,便是體內的真氣也猛然之間亂竄起來,順著毛孔,瘋狂的四溢。五臟六腑都被這一掌震得幾乎要破碎了一般。
臉色立刻變得刷白起來,他忽然感覺自己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好像有了水紋相似,不住的在眼前晃來晃去,好像所有人都成了虛影一般。
下一刻,嘴角的鮮血已然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猶如觸電般,林逸之的身形根本站立不住,蹬蹬蹬的不受控制,猶如喝醉了一般,倒退了十幾步,雙腿一軟。
林逸之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他要站立不住,等待他的是癱倒在地。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潛意識裡的那份執著與不屈,卻在這一刻之間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一個聲音在神魂之內不斷的吶喊著,你如果是個男人,便堂堂正正的站著,這僅僅不過是第一掌,不能倒下!
我這一生,受夠了顛沛流離,受夠了白眼鄙視,如果今次我倒下來,還如何告訴所有人,我依然熱愛著被我隱藏在心底的錚錚鐵骨,即便它已模糊,可是我依然愛得深沉。
不能倒下!
這是林逸之心中唯一的念頭。
於是,一瞬間,他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甚至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在瘋狂的翻湧沸騰著,可是他卻渾身顫抖著,緩緩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驀然之間,他忽的發現自己的右肩骨,已然被歐陽天德的掌風震碎,那骨斷連筋的右臂,空空蕩蕩的掛在身體的一側,無可奈何的,帶點苦澀的左右微擺,看上去觸目驚心。
可是即便如此,他竟然沒有感覺道特別的痛。他試著想揮動一下右臂,可是發現,那早已成了奢望。
無奈的搖了搖頭,恍恍惚惚中,他覺得自己好像笑了,探出左手,輕輕的抹了抹摸嘴角無聲低落的鮮血,然後緩緩道:“歐陽天德,這是第一掌了,也就是說,你還有兩掌的機會,放馬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朝著這個有些瘦弱的黑衣少年望去,那個身影單薄而又不屈的站在那裡,帶著些許暢快,些許決絕,將自己的生命和整個離憂教一併的扛在肩上,奮不顧身的面對著眼前的強敵。
清玄微微眯著的眼睛猛然之間跳了兩下,看那神情竟然也是頗為的動容。
陸無羈已然站了起來,只是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這兩個人,看向林逸之的眼神寫滿了心疼。
有的時候,總是生活在大樹之下,不經歷風雨,總是難以長大,如今他知道他的徒弟長大了,要走出這片自己給他的綠蔭,獨自的面對,哪怕直面的是死亡。陸無羈突然的感覺到無比的欣慰,從林逸之的身影之中,他忽然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
如他一樣,一襲黑衣,站在那個悽風的晚上,獨自的面對著整個世界。
只是,那個年少的自己似乎也如眼前這個小徒一般,漸漸的消失,漸漸的走向死亡。
“老五……”陸無羈輕輕的喚了一聲,過往的點點滴滴,已然躍上心頭。
可是他明白,無論如何,他決計不能過去幫他,因為林逸之大包大攬的不僅僅是整個離憂教的榮耀,還有他自己那個不屈的人格。
歐陽天德看了一眼這個兀自勉力支撐的林逸之忽的一聲冷笑道:“林逸之!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我僅僅用了二成的力量而已,如果你受不了,不如跪下求我啊,或許我能發發慈悲,饒了你呢?”
林逸之面色冰冷,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