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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義,更是百年千年不會淡化。無論何時何地何事,便是有朝一日,你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身份,在我眼前,你仍是那個白衣納蘭!”
“逸之兄弟……”納蘭明軒的眼眶一紅,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對我果然是無比的信任,只是這信任重如這離憂大山壓得自己無比難受。
下一刻,納蘭明軒下定決心,千言萬語也要對身旁這個如此信任他的人言講。可是,話到嘴邊,卻是如鯁在喉。那眼神如這蒼穹一般的灰暗起來。
索性,拋開一切去吧,今日有酒今朝醉!這也是一種痛快和寄託不是麼?
兩壇酒再次碰在一起一起,雨霧之中,更是傳來兩人爽朗的大笑。
只是,一個一如納蘭一樣的白衣,站在遠遠的高崖之上,透過那天地之間的雨幕,冷冷的看著那在雨中大醉的納蘭明軒,心中一遍一遍的問著:你絕對不是納蘭家族的人,你若是納蘭夕風的兒子,我又是何人?納蘭明軒,你到底是個誰,你來我離憂山中到底又欲意何為?
看著那個有些吃醉的白衣身影,卻感覺不到他身上任何的敵意和危險。這高崖上的白衣人,落寞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走進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只是,那雨中開懷暢飲的兩人,卻絲毫未曾發覺,仍是在這雨中大口的喝著酒,放肆的發洩著,不知是醉了,還是怎的,兩人在這漫天的雨霧之中,或哭或笑,或傻或痴。
若有一個不明所以的人路過這裡,定然當這二人是兩個瘋子無疑。
只是,林逸之看向納蘭明軒的眼神,卻驀地變得恍恍惚惚起來,便是那笑容,那有稜角的面孔,都顯的模模糊糊起來,眼前似乎被雨沖刷的也變的入水波一樣流動著。
林逸之感覺納蘭明軒的確是在衝他笑,甚至在衝他大聲的說著什麼,可是在耳中只有嗡嗡的轟鳴,那轟鳴話音,似乎渺遠無比,便是半個字也聽不真切了。
林逸之苦笑一聲,看來是醉了。
也許是真的醉了,乏了。恍恍惚惚之中,林逸之感覺一股巨大的睏倦襲上心頭,眼皮似有千斤的重擔一般,再也睜不開了。
下一刻,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下,眼前連黑暗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無可未知的空白。
納蘭明軒將林逸之抱在懷裡,緩緩的放在方才那參天的大樹之下,然後痴痴的看著幽暗的蒼穹,又低頭看看熟睡的林逸之,眼光閃爍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
也不知過了多久。
這山前的周遭早已被寂靜籠罩,那大笑與慟哭早已不復存在。
山前那一排排隱在樹叢中的房屋也早已沒有了光線,那些新來的弟子怕是早已入睡了。
只是這滿山風雨,有多少人知道?
忽的,那排本已暗下的房屋後排的一扇窗戶竟亮了起來。昏黃的油燈一明一暗,竟有絲絲的詭異。
這是歐陽越的屋子,莫非他起來麼?
屋子不大,陳設如林逸之那間屋子一般簡單,石桌石凳石床,再無他物。
歐陽越在油燈之下之下,石桌之旁久久的坐著。那神情之中竟沒有一絲睡意,眼眸之中還有一股灼灼的焦急之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這神情,早已不似白日那般毛躁傲慢,那驕橫的神情竟也蹤跡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無法掩飾的焦急,還有夾雜著一股重重的不安。
他不時的朝窗戶的方向看看,似乎希望窗外有什麼動靜,可是那股希望的神情之中還有點點的恐懼。
也許是枯坐的久了,等的急了,他忽的站起身來,在這個不大的屋中來回的踱著步子。
忽然,那窗戶猛的一開,冷風撲面而至,瞬時充斥了整個屋子。便是那盞油燈也頃刻之間熄滅了。
歐陽越佇立的整個空間,一片漆黑。
“他孃的!……什麼鬼天氣,明明是夏天,怎麼還有這麼冷的風!……”黑暗之中,歐陽越傳來一聲叫罵。
好不容易摸著火扇,歐陽越一腳深一腳淺的朝桌上的油燈處摸去。
“噗通——”一聲,黑暗中,又把石凳踢到,腳頓時覺得一陣生疼。
好不容易,歐陽越才把油燈點著,屋中又亮起昏黃的光芒,看得真切,歐陽越正自呲牙咧嘴,臉上一副非人的樣子。
不經意的一低頭,他竟看到了地上有一物,那東西映著油燈閃閃的發著金屬亮光。
歐陽越神情巨震,迅速的走過去,彎腰將那東西拾起,小心翼翼的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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