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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甦醒
風波過去,似乎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吧。
一切都沒有改變。莫憂峰那片寧謐而幽深的杏樹林,香氣四溢,幽香陣陣。
樹影斑駁,光線溫柔,不時陣陣鳥鳴,卻顯的這環境更加幽靜了許多。
遠遠望去,山巒起伏,雲層之上,那高高的莫憂峰上,依舊是皚皚白雪,彷彿永恆不化,折射著近在咫尺的太陽的光芒,一冷一熱,卻是相得益彰。
平靜在這個人數不多的莫憂峰裡,如中了毒一般瀰漫著。然而,卻平和、溫暖。
已近晌午,這幾日折騰的幾乎要瘋掉的人們都已經美美的進入了夢鄉,問道堂的前院空無一人,那一排石屋,皆閉了門窗,任憑夏蟬在綠蔭裡振翅鳴叫。
這些時光,悠然而平凡,這種平凡在這到處充滿著仙家氣息的地方更是難能可貴。都說離憂教是仙家之地,縹緲浩大,只是這份縹緲太過虛無,感覺那雲,那山,與這世間萬物都相隔的太遠太遠。甚至連人情冷暖都變得淡漠了許多。
而此刻,這一切就如俗世般的美好,親切。讓人心裡生不出一絲的生分。
只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美好,林逸之卻是半點都不知道的。
五日,整整五日。林逸之都徘徊在生死之間,昏迷不醒是這幾天來他一直在做著的事情,可是他卻是毫無所知,只是如一具沒有了生氣的軀體,躺在那個石屋和那個石床之上,一動也不動。
臉色依舊慘白,只是神態沒有以前無數次重創之後的痛苦,竟然還有些許的平靜與安詳,安詳到讓人以為他只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可是,莫憂峰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黑衣少年在這五天之內多麼的艱辛和痛苦。氣息一度微弱到無跡可尋,如果不是陸無羈甚至杞難真人這幾日頻繁的給他輸送真氣,提振神識,怕是這個軀體早已不屬於那個多災多難的少年了。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林逸之都不知道,哪怕是他在鬼門關前晃悠了好幾圈,他也不清楚。他只是那樣的睡著。甚至做了一個長長的,沒有邊際的夢。
那夢無風無雨,無痛無苦。有如煙塵一般,過往的點點滴滴,一切的人和事,無論美醜,無論高興與痛苦,都浮現在那個悠長的夢境之中。
有那個棗核腦袋的師尊,有那個粉衣飄動的小師妹陸汐月,有諸位師兄,甚至有掌教真人杞難,他們在夢中都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讓他快起來,讓他睜開眼睛,不要沉睡。
不僅如此,還有紅衣邪魅的凌一劍,殺神附體的歐陽天德,等等等等,這些人或輕視,或怒目的站在他的身邊,帶著不死不休的氣勢。
還有,還有那些早已不復存在的人們,義父齊小七,兇獸虺耒,淺笑盈盈的琴湘,他們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衝他微笑。只是嘴裡說著,你不應該來的,你必須回去。
而林逸之只是淡漠的看著每一個人,無喜無悲,無怨無恨,只是那樣的駐足,站立,用他一生的心血去銘記每一個人的相貌。
陽光傾城,將這個石屋照的通通透透,驅散了每一個人心中的陰霾。
一襲粉衣,在陽光下散發著輕輕的柔光,端的嬌俏明豔,只是那個背影卻帶著幾分落寞,幾分憂傷,幾分期許。
五日時光,陸汐月就在那裡,靜靜的坐著,帶著無限的憐惜與心疼一眼不離的注視著眼前這個昏迷的黑衣少年。
這幾日,陸汐月從來沒有流過如此多的淚水,彷彿這十五年的眼淚就是為這幾日積攢的一般,統統的流了出來。
她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就此失去了這個傻呆呆的木頭,她還記得那日她在問道堂前看到父親抱著一個滿身血汙,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少年,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整個天地都坍塌了一般,愣在那裡,連呼吸都忘記了一般,傻傻的愣在那裡,不哭不笑,不知道下一步她要做些什麼,只是死死地看著那個讓她心若刀絞的林逸之,巨大的悲傷蔓延了她整個心頭,那股悲傷讓她幾乎要窒息,她想放聲痛哭,卻突然發現自己連哭都似乎不會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她會突然的御起青玉簫,沖天而起的青芒之下,她殺意恨意滔天。所有人都驚呆的看著她問她要做什麼,她只說兩個字:報仇!
然後就疾飛而去,任憑身後爹孃的呼喊,她置若罔聞,可是,當她飛上天空的那一刻,她突然變得無助,變得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天下之大,她太無知,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