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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火紅色裡散佈著一些紫色的陰影,非常的刺眼。從眼前燒焦的灰色土地和陰沉的紅色放眼朝遠方望去,是綿延的綠色山崗,讓人的眼睛倍覺輕鬆。
在倫敦這邊的沃金車站,鐵路線仍在檢修之中,所以我在巴愛福利特車站下了車,走上了通往梅勃來的大路,我路過了我和炮兵跟驃騎兵說話的地方,還有我在暴風雨中看見火星人的地方。在這兒,完全是處於好奇心,我轉到了路邊,在纏繞在一起的紅草葉子中間,發現了那輛破碎的馬車,旁邊散落著一副給啃光的馬骨。我站了一會兒,看著這個景象……
接著我回到了松林裡,四處都是齊頸深的紅草,斑犬酒店老闆的屍體已經給埋掉了,我走過了東方學院,回到家裡。我路過一所農舍,一個男人站在開啟的門前,叫著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
我懷著一絲希望,朝我家的房子打量了一眼,但是這個希望立即就消退了。門已經給開啟過;門沒有上鎖,當我走近的時候,門就慢慢地開了。
大門又關了起來。書房的窗簾給吹出了窗外,我和炮兵曾經在這個視窗看著火星人。窗子到現在為止還沒給人關上過。給踩壞的灌木還和我四星期前離開的時候一樣。我走進了客廳,房子裡空空蕩蕩的。樓梯上的地毯皺巴巴的,災禍來臨的那天晚上,我在暴風雨裡淋透以後蹲過的地方已經褪色。我們泥濘的足跡還留在樓梯上。
我順著足跡來到了書房,發現在我的書桌上仍然躺著圓筒開啟那天下午留下的一張紙,上面還壓著鎮紙。我站了一會兒,重讀我沒寫完的觀點。那是一篇有關文明的進步對道德思想影響的文章;最後一句正是一個預言的開頭:“在兩百年裡,”我寫到,“我們會預見到——”句子在這裡突然結束了。我想起了不到一個月前那天早上無法集中精力工作,想起了自己怎樣放下手邊的工作,從報童手裡買《每日記事報》的情景。我還記得報童跑來的時候,我怎樣地到花園門前,聽著他“從火星上來的人”的奇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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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樓,來到了光線黯淡的餐室。羊肉和麵包早就長了黴,一個啤酒瓶躺在地上,和我和炮兵離開時的樣子一樣。我的家裡一片淒涼。我開始意識到了自己心裡那個渺茫的希望是多麼愚蠢。然後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沒用了,”一個聲音說。“房子已經給遺棄了。十天裡沒有人來過這裡。別站在那裡折磨自己。只有你一個人逃出來了。”
我吃了一驚。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嗎?我轉過身,身後的落地窗給開啟了。我朝裡面邁了一步,站在那裡看去。
在那裡,站著我的堂姐和妻子,他們和我一樣吃驚——我妻子臉色蒼白,沒有眼淚。她輕輕地叫了一聲。
“我來了,”她說。“我知道——我知道——”
她把手放在喉嚨口——搖晃了一下。我往前跨了一步,用雙臂接住她。
當我結束我的故事的時候,心中只有遺憾,因為我沒有能夠對許多廣為討論的問題作出更多的解釋。毫無疑問,在一點上我甚至會招致人們的批評。我擅長的是思辨哲學。我對比較心理學的知識僅僅來自於一,兩本書,不過我覺得卡佛對於火星人迅速死亡的說法非常可靠,甚至可以被當作定論了。我在前面的敘述裡已經作出了同樣的假設。
不管怎麼說,在我們戰後所檢驗的所有火星人屍體上,只發現了地球上已有的細菌。火星人沒有埋葬死去的人,還有它們對人類的大肆屠殺,都說明了他們對腐爛的過程一無所知。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還算不上經過證明的結論。
我們也不知道火星人曾經用來發揮致命威力的黑煙的成分,熱光的產生仍然是個迷。在依林和南凱新頓實驗室發生的可怕災難使人們放棄了對熱光的進一步調查。對黑煙的光譜分析明確無誤地指出了一種未知的元素,這種元素在綠色的色譜裡發出三條很亮的光,很可能這種元素與氬結合之後,產生了一種對血液裡的某種成份有致命作用的化合物。這個故事的普通讀者不會對這些未經證實的猜測產生太大的興趣。歇盤登毀滅之後流進泰晤士河的褐色泡沫,當時也沒有人進行過研究,現在這些泡沫也沒有了。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了對火星人屍體解剖的結論。解剖是在給狗啃剩下的骨頭上進行的。但是人人都熟悉在自然歷史博物館裡的酒精裡儲存的一個幾乎完整的巨大標本,許多畫都是參照這個標本畫出來的;除此之外,對火星人的心理狀態和生理結構的研究純粹是出於科學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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