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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畸形的兩足怪物蹣跚地走過,他認出了怪物腦袋的外形——只有精英戰士才有的狹長而突出的口器。但他沒有開槍,因為他看見怪物的頭扭曲成一種不可想像的角度,好像它脖子裡的骨頭已經軟化或液化。那個腦袋無精打采地聾拉在怪物的背上,死氣沉沉——就像一團需要切除的腫瘤。
看起來有某種東西改變了精英戰士,由內而外地讓它變得畸形。士官長心裡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充滿恐懼的寒顫。那幅無助的景象——朝一個危險的幻象尖叫著卻無能為力——又一次閃過他的腦海,和他在“秋之柱號”上從冷凍中復甦時的夢境一模一樣。
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他心想。不會的。
怪物搖搖晃晃地走開了,從視野中消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撥出.接著從原地拔腿飛奔,一口氣衝到大廳中央。一路上擊潰數個步履蹣跚的怪物,戰靴下踩扁了一堆小肉球。手中的霰彈槍轟鳴著,濃稠的綠色血汙噴濺一地。
他到達了目的地:一個大型的升降梯平臺,和他來到這個人間地獄時乘坐的一樣。他摸到了控制面板,希望能找到上升的按鈕。
一個怪物高高地從空中躍下,跳落到他身旁。
士官長單膝跪地.將霰彈槍的槍管猛插人怪物的腹部,扣下扳機。怪物被打了個底朝天,炸成了一堆四分五裂的屍塊。
他撲向控制面板,胡亂摁下了按鈕。
升降梯平臺像塊石頭般地往下一沉,下落的過程又快又長。
當你需要科塔娜的時候,她到底在哪兒?她總是會對他說:“穿過那扇門”,“走過這座橋”,或者“爬上那座金字塔”。雖然有時候很煩人,但讓人有安全感。
如果這算是建築物的最底層,那這兒可真是具備了一座地牢應有的陰森氣氛。一條小路將他帶到另一個空曠的大廳,他不得不殺出一條血路,才能穿過房間到達一扇門和後面隧道般的走廊。突然,士官長面對面地看到了他從未見過、也永遠不想再見到的東西:一個兇殘好鬥的雙足怪物——這次是個劇烈異化的人類。儘管他被佔據他軀休的異物所扭曲,但士官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是二等兵曼紐爾·門多薩,那個約翰遜中士喜歡衝著他大嚷的小夥子,也是跟著凱斯一起消失在這場夢魔中的陸戰隊員之一。
儘管扭曲變形了,但大兵的臉龐依然殘留著幾分人類的模樣因此,士官長的手指從霞彈槍的扳機上挪開,試著和他交流。
“門多薩,來吧,我們一起逃出這該死的鬼地方。我知道它們侵蝕了你,不過醫務兵會想辦法的。”
傀儡般的陸戰隊員如今已經具備了超人般的力量,他用蠻力突然襲擊了士官長。士官長被打得差點兒摔倒在地,盔甲響起一陣警報聲。門多薩——應該說,曾經是門多薩的變形怪物——舞動著鞭子般的觸鬚,又一次掃蕩過來。士官長左右閃避著一路後退,扣下扳機,連連猛射,用了十二發霰彈槍子彈才將門多薩撕碎。
這樣的結局讓人感覺既振奮又可悲。行屍走肉般的怪物分崩離析,士官長看見一團小圓球狀的怪物寄宿到戰十殘餘的胸腔裡,將它的觸鬚深人到門多薩其他四散的軀體中。又一輪霰彈槍子彈將這一切摧毀了。
這就是異形生物的傳播方式?小小的球形生物感染它們的宿主,然後將遇難者變異為某種戰鬥型怪物①。他尋思著這很有可能是聖約人的某種新生化武器,並不慎洩漏了。因為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戰鬥型怪物是從精英戰士變來的。
【①怪物種類包括戰鬥型、聚生型和感襲型,後文會陸續出現、】
不論這遭天譴的怪物從何而來,它們對人類和聖約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他迅速給霰彈槍填滿子彈,然後動身上路。士官長竭盡全力地飛奔著——這是一場生死逃亡。他衝進另一個房間,爬上高處的走廊,踢飛正好在他戰靴旁徘徊的精英戰士怪物,然後直衝向大門。
大門的另一邊更富挑戰性。士官長獨自佔據著第二層,但一整支怪物部隊則統治著怪下的空間,而那兒正是他的必經之路。
高度是一種優勢。幾顆投擲精準的手雷,緊接著從二層走廊縱身一跳,六十秒的近距離肉搏,足夠將敵人掃清。但是,他依然堅信,穿過徹底肅清的房間後,他又會在下一個艙室中遇見新的敵人。
除了赤手空拳的進攻,這些生物還透過人類或聖約人宿主控制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如此一來,這些戰鬥型怪物就顯得更加危險。這些戰鬥型怪物雖然不是他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