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好的生活,即將結束了。
十二年前答應胤禟,再不涉足他們之間的爭鬥。其實自己也知道,無論參與與否,歷史都不會在她手中改變。既然都清楚結局,又答應了他,便不再像以前一樣,對過程那樣好奇。十二年,充斥在生活之中的只有甜蜜。可歷史的車輪永遠不會憐憫任何一個人,永遠註定了要碾碎一切,無論是幸福,還是哀傷。
眼前一遍遍地浮現那日的場景。鋪天蓋地的白色輓聯,壓抑的金絲楠木棺材、充盈於耳的悲聲……還有胤禟那一夜未睡、充滿紅絲的眼睛。他竟是淡淡笑著的,“你相信麼,璇兒?原來結局竟是這樣的。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的結局,竟是這樣的!”
是啊,誰能想到?皇帝在這個時刻駕崩,繼位的不是十幾年間三起三落、群臣中呼聲卻仍舊很高的八貝勒,不是天下文人交口稱讚的誠親王,更不是遠在西北手握軍權的大將軍王。當那個虔誠禮佛、埋首佛經而不問政事的雍王爺穿著刺目的明黃色出現在眾人眼前,堂而皇之的接受百官朝賀之時,不知有多少人還恍如夢中。琴璇無法忘記,胤禟被召入宮中那夜,回來之後那滿目的空洞。苦心經營幾十載,一朝塵埃落定,卻發現事與願違,這該是多麼大的打擊!
陪他在園中湖畔坐了一天,默然無語,之後便是抵死纏綿。一半是撫慰,一半卻是恐慌。她的胤禟啊,怎麼這樣快,就要走向那可悲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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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一日,新皇加封八貝勒胤禩為和碩廉親王,同時授為理藩院尚書,命辦理工部事務,可謂風光一時。雖然胤禟明白這個恩賜含義複雜,卻仍舊攜了琴璇上門恭賀。到了門前,已見車水馬龍。群臣中不乏心眼兒靈活的,雖然大事已定,卻仍舊存了別個心思,兩面討好。
見到琴璇,茗鳳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迎上前來。二人相視一笑,琴璇客套的話也不多說,徑自隨她避開了重重人群,撿了處偏僻的角落坐下。茗鳳揉著額頭,長長嘆了一聲,“由他們折騰去吧,我可是做戲做累了。”
琴璇握了握她的手。這十幾年,她過的可不容易。五十年那陣,良妃去世,胤禩急病,康熙卻表現得極為冷漠。整個八貝勒府亂作一團,人人都急於自保,避之唯恐不及。琴璇忘不了她日漸消瘦,濃妝重彩掩不住臉色的蒼白,卻倔強的昂了頭,既不去求康熙,也從不在人前示弱,自己一個人硬生生抗了過來。這樣的女子,卻偏偏要生在皇家,年復一年,風刀霜劍,怎不可嘆!
正暗自感嘆,卻聽門口高聲唱道,“怡親王到!怡王福晉到!”
廳裡靜了一靜,琴璇轉過臉看向門口,身後茗鳳起身,卻站定了,並不迎上前去。此時已見兩人走了進來,一個柔順的身影伴在那步履略為蹣跚的親王服色之人身旁,小心地扶他過門檻,竟是一步不離!琴璇看著,眼眶不由一熱,胤祥!是他!
胤禩早已上前,寒暄熱情,一派和睦,眾臣也圍了上去。琴璇瞄到不遠處的胤禟,見他神情冷淡,心裡也慢慢涼了下來。十多年了,胤祥成了親王,即將大展拳腳,胤禟他們卻要面臨打壓。彼此間的友誼,還能延續麼?
茗鳳重又緩緩落座,唇角卻噙著冷笑。琴璇驀地想起春兒的事兒,心中“咯噔”了一下。記憶再久遠,茗鳳和胤祥卻是不可能忘懷的。難怪,隔著這樣的記憶,茗鳳怎麼可能上前去寒暄敘舊?
輕嘆了口氣,二人不關痛癢地聊著,一群人卻亂哄哄湧了過來。為首的是個老嬤嬤,身後幾個丫頭小廝捧了大大的禮物盒子,全都是一臉的喜氣。茗鳳的貼身丫鬟紅豆擠了過來,為難地衝茗鳳道,“主子,奴婢讓她們把東西交給管家來著,可林嬤嬤偏要——”
茗鳳臉色漸沉,琴璇打量著笑得歡暢的林嬤嬤,認得她是茗鳳的孃家老人兒了,難怪如此放肆。卻見她陪著笑上前一步,“今兒個可是王爺福晉的大好日子,家裡主子吩咐了,一定要奴婢把禮物親手送到福晉手上。說是福晉見著孃家人兒,心裡也舒坦。奴婢們在此,給王爺福晉賀喜了!”
說著一使眼色,身後丫頭開啟了禮盒。四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在黑色絲絨上灼灼發光,饒是廳中亮如白晝,也掩不去這些明珠的光華。林嬤嬤興高采烈的解釋著,“這可是老安親王給咱們郡主的陪嫁,前朝的御賜之物呢!郡主疼福晉,真是沒話說!”
這樣的陣仗自然惹人注目。琴璇瞧見胤禩、胤祥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胤祥看見自己,微微一笑,扶著兆佳福晉便要過來。廳裡靜了片刻,茗鳳重重的冷笑益發響亮,“賀喜?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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