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接受他的求愛。男子回到家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就是在她摘野菜的時候,少年在一邊彈琴、彈瑟、敲鐘打鼓,用音樂來打動她。
廖太傅講的很是動情,看得出他雖然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很嚮往浪漫的。
葉明淨卻有另一番看法。天天摘野菜的女孩子,家境一定不怎麼樣。而在春秋時期會彈琴、彈瑟的男子,一定是有錢的貴族。要是換了她,在為生活忙碌摘野菜的時候,有個貴族男子對著她彈琴求愛,她一輩子也不會回應這種人。
她所等待的,是一個能彎下腰,幫她摘取野菜,分擔生活壓力的男人。而不是在一旁看著女人勞動,自娛自樂風花雪月的登徒子。那個睡不著覺,輾轉反則的男人真的愛那個女人嗎?那為何連她承受的苦難都看不見?只怕他愛上的不過是那女子的容色罷了。女子的內心,女子承受的生活重擔,他統統不在乎。看見了也可以當成沒看見。
這一首詩,一直到結尾都沒有寫出,那位窈窕淑女到底有沒有回應這位君子。
只怕是沒有吧。
葉明淨冷笑。
正文第十七章送行事件
廖太傅激動的結束了講解。《詩經》裡每一篇詩作講解的同時,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次享受。
下面的四位伴讀,有的害羞,有的專注。無一例外聽的都很認真。連最調皮的孫承和都不自覺的面帶微笑。
只有一個人例外。
葉明淨面色冷凝,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的譏笑。
廖其珍吃驚的瞪大了眼,再仔細一看,已經沒有了。只餘一片清明。
難道真是他花了眼?
“公主殿下。”他問葉明淨,“對這首《關雎》可有見解?”
葉明淨想了想,問:“荇菜好吃嗎?”
四位伴讀同時傻眼。
廖其珍開始覺得承慶帝有些不靠譜。六歲的小女孩能懂什麼《詩經》?
然後就講到《卷耳》。
裡面有兩句“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懷。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傷。”
齊靖和薛凝之想到了聽聞六皇子死訊時他倆的心情,就心有慼慼。
葉明淨一臉無所謂:“騎馬喝酒很危險的。”
廖其珍氣的臉都要變形了。用力合上書:“今天就到這裡!”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教室。
四位伴讀互相看看,第一次覺得太傅可憐。
孫承和回頭對著江涵小聲嘀咕:“廖太傅講的還不錯,我覺得比《論語》有意思。”
葉明淨當做沒聽見。微笑著翻開書,平靜的挽起袖子磨墨。
唯以不永懷,唯以不永傷。
哪有那麼容易。除非就這麼醉死掉,不然酒醒後,會更加痛徹心扉。
她和白鴻喝光了那房子裡所有的酒。該來的依然要來,該走的還是會走。什麼改變都沒有。
她才不要借酒消愁,永遠也不要!
廖太傅再次找到承慶帝,彙報《詩經》感化任務失敗。
承慶帝便在晚飯後的談心時間裡問葉明淨:“上書房的課目中,淨兒最喜歡哪一科?”
葉明淨道:“女兒最喜歡林學士講的《史記》。”
承慶帝沉吟片刻:“林珂講到哪裡了?”
葉明淨道:“講到堯禪讓了帝位給舜。父皇,堯真的是心甘情願禪讓的嗎?如果禪讓才是順應天意,那麼,為什麼禹沒有禪讓,而是將帝位傳給了他的兒子呢?這樣一來,堯和舜的後代,不是世世代代都是禹後代的臣子了麼?而禹的後代也沒有遭到上天的懲罰呀?”
承慶帝很欣慰,摸摸她的腦袋:“淨兒會自己想問題了,這很好。這個問題,你問過林珂嗎?”
葉明淨搖頭:“淨兒沒有問任何人。他們又不是皇帝,怎麼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
承慶帝非常高興,感嘆道:“淨兒真的長大了。沒錯,有些問題,不是書本上講的就是正確的。父皇就和你說一說禪讓到底是什麼。你要記住,父皇和你說的話,你只能記在心底,不能說出去。”他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說出去就會大禍臨頭,記住了沒有!”
葉明淨神色嚴肅,用力的點頭:“我絕不說出去。”
承慶帝看了她一會兒,確認了她很認真後。緩緩的開講:“帝王之術,在於制衡之道。平衡一旦被打破,皇權就不再穩固。禪讓,乃是不得已而為之之事,成王敗寇,勝利者可以任意書寫歷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