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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陽眼珠轉了轉,突然湊近道:“朕就沒有看到少傅的摺子。少傅身為首輔,頂住的壓力不小吧。”
陸詔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確不小。不過陛下一向信任臣,臣怎敢辜負陛下厚望?”
葉初陽聽見這話裡有話的回答,不由訕訕而笑。不就是不由分說的御駕親征了一次麼,不就是留下暖暖、林珂和他三人一同監國輔政麼。至於唸叨到現在都不罷休麼。
“嗯,少傅啊。朕知道此舉嚇著他們了。”他撇撇嘴,“可別人不知曉,你總該知道的。有……他在,朕怎麼會出事?暖暖和您,再加上蒙石,政務也不會有問題。朕在這宮裡都悶死了,好容易有機會鬆鬆筋骨的。”他越說越憤憤,“朕現在知道了,母親她就是故意的。早早的讓朕在這裡替她看家,自己在外面逍遙……”
陸詔放下茶盞,目光轉向窗外。窗外,高大的木樨樹散發出陣陣帶著甜味的清香,微風吹過,落下一地金色碎花。
滔滔不絕的葉初陽語聲戛然而止。輕鬆的心境突然變得沉甸起來。有些尷尬的端起青瓷茶盞,啜了一口不知是什麼味道的茶。
室內安靜下來,只聞瓷器間細微的相碰聲。陸詔看了一會兒窗外景色,收回目光:“縱然是臣下上摺子請立太子,也是古禮有之。陛下如此生氣,可是有其他想法?”
葉初陽的表情很奇怪,一副想說又不願說的樣子。陸詔也不催他,繼續斯條慢理的品茶。
他對自己現在的定位很準確。依照葉初陽的年紀,自己是一定會走在他前面的。既然如此就沒必要摻和立儲之事。繼承香火的兒子是過繼的,天資有限。等他從官位上退下來後,回鄉做個富家翁足矣。所以,他只要在政務上不偏不倚,公事公辦,留下身後名望,後澤子孫即可。
這些並不難做。身份使然,葉初陽有些話對皇后說不了,對兒子說不了,對弟弟說不了。只能對他說。這種畸形而又牢固的關係,使得他的為臣之路一片坦途。
葉初陽踟躕了一會兒,終究是鬱鬱不平的心情佔了上風。瞧了瞧他的臉色,見之一臉平靜,遂道:“朕今年不過二十七,身健體壯。這些人急吼吼的嚷著要立太子,是不是覺著朕活不了多久啊!趕著要立了太子好去巴結!”
秉著同樣的想法,有些話他只能對陸詔說。
兒子當皇帝和孫當皇帝可不一樣,終是隔了一層。他和他有相處數年的感情基礎,他的那些兒子們可沒有。母親說的對,只要陸詔沒有親生骨血再出世,他就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
陸詔驚訝地揚起眉:“陛下,您何出此不吉利之言?立太子是國祚綿延之本,您,您想太多了吧。”
“不是朕想得多,是他們就是這麼想的!”葉初陽冷冷地道,“難道不是嗎?九歲的孩子能看出什麼英才韜略?放他們的狗屁!朕的三個孩子,一母同胞,相差無幾,他們非得弄個太子出來。好好的兄弟姐妹關係被弄成上下臣子關係。他們才多大?啊!九歲、七歲、四歲!這麼小的孩子就讓他們殘酷的去等級不平,見了自己的哥哥行君臣之禮。我呸!這些人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們的私慾!朕還年輕,離死遠著呢!他們這麼急幹什麼?為的是給他們家的兒子鋪路!好,很好!為了他們家子子孫孫的富貴,就要犧牲掉朕的兒子們的童年,他們做夢!”
他怒氣沖天的在房間裡斥罵,門外的程思和眼觀鼻觀心,如老僧入定。
罵完了,葉初陽覺得心情好了些,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茶。陸詔這時才道:“陛下,這是西邊來信了吧。”
葉初陽一口水含在嘴裡,怔住。
陸詔輕笑一聲:“這語氣,這思路,很耳熟。”
“咳咳咳!”葉初陽尷尬的用手帕擦擦嘴,頓了一會兒,道:“朕覺得母親說的很對。”
“是很對。”陸詔輕輕地嘆了口氣,“將事情剖析得如此分明。行事如此極端,一向是她的風格。”而葉初陽,偏偏也繼承了這種風格,行事喜愛大舉傾軋,逼迫順意。他的後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除了皇后孫氏,無有高官權貴之女。無有一品妃和二三品的嬪。對各色美人如出一轍,如同玩物。他不屑以後宮牽制朝堂,僅允許皇后生育子嗣。這種觀點也是出自葉明淨的教導。
也許說教導太過抬舉。葉明淨教孩子,從來就沒諄諄善誘過。都是劈頭蓋臉的一陣反諷。他還記得當時葉初陽轉述的話:“母親說,靠後宮牽制朝堂的皇帝,都他媽是軟蛋!”話說得相當有氣勢。他甚至可以想象當時的情形,葉初陽漲紅的臉和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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