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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可是在她一旦確知了對方身分之後,真是打心眼裡害怕。
“單大爺!”劉嫂強自由臉上擠著笑:“你老回來了,這可見天大的好訊息,過去的事想必三位島主也都不會記掛心裡,你老也該好好在島上納納福了。”
“你的話大概說得差不多了!”單老人冷冷他說道:“還有什麼最後要說的沒有?”
劉嫂焉能會聽不明白他話中之意,一時臉色大變。
“單大爺,你老手下開恩。”
一面說劉嫂雙手託杖,雙眼頻頻四下顧盼。
“你跑不了的!”單老人喃喃道:“這裡的地形,我大概比你還熟。”
停了一下,他才又接下去道:“我知道你和你丈夫手底下功夫都不弱,你雖嘴裡討饒,心裡未必真的就服氣,你的心我是知道的。”
劉嫂節節向後退著,忽然感覺到身後己無退路,敢情已到了一座石崖的壁頭。她看了一下,狠狠地咬著牙,冷笑道:“看來再求你也沒有用了,單老大,你就接傢伙吧。”
說到“接傢伙”,劉嫂陡地向前縱身過來,手上的龍頭杖施了一招“橫掃千軍”,直向單老人身上捲過去。
這一杖帶起的風力極大。
單老人當然有備在先,“呼”地騰身而起。真個稱得上迅若飛鷹。劉嫂一杖掃空之下,單老人身勢已來到了她頭頂之上,其勢之快,簡直出乎意外。
起身空中的單老人,陡地一個下栽,成了頭下腳上之勢,卻以右手五指,反向劉嫂當頭直抓下來。手掌未至,先已傳過來大股的力道。
劉嫂也非易與之輩,嘴裡怪叫一聲,右手杖勢硬生生地向後一收,緊接著用“醉點斜陽”的一招,這根龍頭杖有如出穴之蛇,反認著單老人小腹之上點去。
單老人在空中啞笑一聲,忽地打了個滾兒。
劉嫂只覺得手上藤杖一沉,敢情空中人杖竟然纏在了一團。劉嫂心裡一急,施出全力,一杖直向崖壁上揮去,“叭喳!”一聲,這一杖實實的打在了崖壁之上。由於力道過猛,打碎了大片青石,紛紛向四面濺落下來,只是先時攀附在仗上的那個人,卻是絲毫也沒有受到損傷。就在杖壁交接的一剎那,空中的單老人已脫杖而下,鬼魅也似地現身眼前。
方才這一杖由於力道過猛,打碎了半壁石崖,卻也使得劉嫂那隻膀臂有點發麻,尤其是反彈起來的杖勢,幾乎使得她站身不住,像是要倒了下去。
單老人的身子恰恰在這時來到,隨著單老人前進的身勢,劉嫂只覺得左半邊身子一陣奇痛砭骨,已吃對方五指緊緊抓住。
緊接著單老人一聲狂呼,劉嫂的身子球也似地已被掄起當空。眼看著劉嫂被掄起來的身子,足足飛起了五六丈高下,連人帶杖一徑地直向著萬丈深淵跌落下去。
閃電頻頻,雷聲隆隆,雨勢如注,引發得三數股山洪不同地由高處傾落下來,其音轟隆,有如萬馬奔騰!對於旁觀的朱翠來悅,這一霎反倒使她感覺得無比的寧靜,那一塊一直壓迫內心的千斤大石總算鬆了下來。
單老人及時的出現,總算又為她解救了一時之危,自然劉嫂的死,不啻又削弱了不樂島一分既有的實力,卻是值得歡欣鼓舞之事。
※※※
那是一葉小小扁舟。白帆,單桅。
行走在如此浩瀚的大海里,看起來的確很危險,只要有一個大浪打過來,保不住是會船疷朝天。然而它似乎並沒有遭遇過這種所謂的不幸。
已經整整四天了。但是看起來,它仍然並沒有停泊的意思。
海無顏盤膝坐在船頭上,舵是早已經就固定好了的,他甚至於無須動槳,就能讓微微海風,把他載送到他預備要去的地方,不樂島。
像是老僧入定的神態,盤著兩隻腿。面前生著一個小小的炭火爐子,爐子上架著一層鐵絲網,網子上烤著兩條魚,嗞嗞聲裡,魚香四溢。
天似乎才亮了不久,東方還不曾日出,濃重的霧色堆集著,一波方失,一波又來。
久走海洋的人,叫這種霧是“半空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許霧來時彌天蓋海,有如置身天空,上下不著邊兒,就取了這麼個名字。
水面上下時響起劈啪聲,那是飛魚出水的聲音,映著天光,這些魚就像是水面的流星,橫竄豎縱,看得人眼花繚亂。
魚是盲目的,落在船板上就擱了淺,很短的時候已集得滿處都是,海無顏的魚,就是這麼來的。
這一次去不樂島,他是存著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