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的愉快。
多少年以來,他一直夢想著能夠有破解“醉金烏”這套罕世絕技的一天,今天這個願望終於達到了。只憑這一點,就值得他綻開笑顏,痛痛快快地幹上一大杯。
於是他來到了眼前這家酒店:“白桑軒”。
顧名思義,這裡倒真的種植有兩行桑樹,店主人用白粉把桑樹的樹皮粉白了,漆上“白桑軒”三個字的招牌,由酒店兩側左右排開來,看上去十分醒目,在正面屋簷下垂掛著兩排鳥籠子,籠子裡關的是八哥兒和畫眉,不時地跳上跳下,發出咭叭聒耳的鳴叫聲音。
海無顏選了一個側面靠窗的位子坐下來,只須抬起頭即可清晰地看見遠山的落日和朵朵紅雲。
秋天的長空顯得無限肅殺,偶爾過空的雁影,更為眼前增加了幾許單調。
這裡的桑堪酒最是出名,其色暗紫,喝起來甜甜的,可是後勁兒卻不小,外來不明客,常常在暢飲之後不知醉倒,是以在酒店大門的兩側,準備有兩列紅漆板凳,據說就是專為這些醉客所準備的。
海無顏獨自個喝了兩角酒,要了一籠包子,慢慢地吃著。多年以來,他的心還不曾像眼前這麼開朗過,那個緊緊壓迫在內心的懸疑,終於得到了解答。那就是,他多年的苦心鑽營,沒有白費。
他所研究出來的招式,已經過證實,確能剋制“不樂幫”的罕世奇技“醉金烏”手法,雖然在與吳明的交手一戰裡,他所表現的是個敗績,然而他心裡有數,真正獲勝的是他,而非吳明,如果他不是及時手下留情,吳明已在最後那一式交手裡,喪生在他手下。
秋風颯颯,揚起了地上的桑葉,一團團在眼前打著轉兒,一個落魄文士模樣人,蹈蹈來到了店前。
這人一身青布長衫,肩上搭著銀袋,像是走了很遠的路,身後鈴聲噹噹,還跟著一頭小毛驢,驢背上馱著一些東西。
像是個出門應考的舉子,有些地方卻又不大像,不過驢背上馱著的書倒不少。
這個人牽著驢,佇立在門前老半天,一個勁兒地只是打量著“白桑軒”這三個字的招牌。他白皙的臉上,滿布著風塵之色,兩道彎起的眉毛,有著幾許愁苦與機智,顯示著這人的不落凡俗,卻並不十分得志。
看著看著,一個小夥計由店裡走出來,過去與他搭訕了幾句,他把手裡的小毛驢交給了那個夥計,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隨即向著“白桑軒”店門走進來。
店夥計把他帶到了一個臨窗的座位,這個位子與海無顏只隔著一個座頭。
放下了肩上沉重的那個布銀袋,接過了一個夥計手上的手中把兒擦了臉和手,指點了幾樣菜,想是不太欣賞這裡的茶,他由銀袋裡拿出了一小包茶葉交給店夥計,隨即倚背向椅,不再多說,只是沉沉地想著心思。
海無顏對於此人的好奇,暫時止於此,隨即把目光移向一旁。這一轉移目光,卻又被他發現了另外一件新鮮事兒。
一個玩猴兒戲的老人,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店前,這個老頭兒,大概總有七十開外的年歲了,時令雖當深秋,他卻在身上裹著厚厚的一件老綿羊皮背心,人既瘦小,衣服卻是這般肥大,給人不大諧調的感覺,更何況他背後還揹著一個既大而又十分沉重的箱子,以致於他原本就有些向下彎的腰看上去更彎得厲害了。這樣的一個人,已是十分的累贅,偏偏他手裡還牽著一雙猴兒,那雙猴兒,只是滴滴溜溜地在他身前打轉,模樣兒顯得極其不安寧,猴子一轉連帶著老頭兒也跟著轉,不待猴戲上場表演已是十足的逗樂了。
玩猴戲的老頭嘴裡吆喝著:“喂喂喂……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麼一鬧,可是要了你爹的命嘍!”
口音裡夾雜著濃厚而刺耳的晉陝味兒,每個人都被他這種外鄉口音引逗得側目而視。
只見那兩個猴兒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同時打轉,弄得老頭兒顧此失彼,簡直不知照顧哪邊是好。好不容易,這個老頭兒才把猴兒給弄順了,就在酒店正中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一個小夥計過來幫著他想要把背上的箱子拿下來,卻被一隻猴子跳過來舉爪攻擊,把這個小夥計的褲子都抓破了。
這個小夥計嘴裡“啊唷”怪叫了一聲,嚇得急忙退開一旁,大叫道:“啊唷,啊唷!好厲害的猴兒!”
老頭兒呵呵笑道:“鵝(我)這猴兒厲害得很,你不要想去碰它。”一面說,他這才鬆下了背上的箱子,把猴子一個一個拴在兩隻木凳上。
那個險些被傷的小夥計,賠笑在一邊說:“幫幫忙,你老人家,把猴兒拴到院子裡去好不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