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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主人指點,即使透過一陣也屬妄想,更逞論兼及其他了。
朱翠總算適逢因緣良機,得到了最具權勢之一的島主風來儀垂青,尤其難能的是暗中更得到了單老人的協助,破格指導,終將一一融會貫通。
日子似乎極其平靜地悄悄溜去了。
外表的平靜,並不表示真的平靜。事實上積壓在朱翠內心的激動之精,有如待發的火山一般,隨時都將可能要爆發出來。
她內心深處痛楚極了,尤其對海無顏的盼望,更是日益迫切,一切大事都有待他出來以後才能著手進行,然而海無顏其人,卻是杳如黃鶴。
如果說相見使感情甜蜜,離別使感情尖銳,那麼,朱翠的感情此刻早已是十分尖銳了,那麼,身負奇技,俠骨熱血的海無顏又在哪裡呢?
緩緩的拉薩江水像一匹緞子那般地流過。
寒風朔朔,雖然沒有落雪,那股子冷勁兒卻是夠瞧的。冷風像是大片的刺棘,一根根都刺進你的肉裡,身上披著厚厚羊皮襖,頭上纏著布或者戴著皮帽子的那些行人,一個個喪魂落魄也似地行著,即使彼此照面,誰也不會想到與對方打上一聲招呼。
河水兩側,草都枯黃了,卻仍然散畜著大片的家畜,像是犁牛、駱駝、牛、馬、驢、騾、羊……還有豬!這麼多,這麼雜的畜牲群,卻是彼此各不相犯,各有所屬,只是靜靜地嚼食著。
看到這裡,你會忽然興起一個念頭,那就是“生命”與“食”的關係實在大密切了,即使萬物之靈的人,生命的意義也常常離不開一個“吃”字。
沿著拉薩河的靜靜江水,往前走進去,大概裡許光景,可就看見了這個鎮市,扎什。
“扎什”是當地一句藏語,翻譯過來意思是“滾石”,根據書上的記載,那是這麼一個意思……
幾千年以前,拉薩河水又猛又疾,由於全藏地勢屬高地(有世界屋脊之稱),附近高山極多,水由高處下投,帶來山上數不清的巨大石塊。
高山“滾石”,滾滾在尚稱平坦的這塊土地上,於是就成了“扎什”這麼個地方。
高山上不但潑下了石塊,也滾下了山裡的藏金和珠寶、寶貝,以此致富的人多不勝數,原本荒僻的野地,忽然湧來了大批的淘金客,地方就是這麼繁榮起來的。
今天,雖然不再有滾石下落,不再出現黃金寶貝,也不見如狂如痴的淘金客,然而一個鎮市的成長興起,自有延續不墜的生命價值。
大塊的石板鋪道,那麼堅實的青色石質,看起來真比鐵還要堅硬。
西藏人的鞋看起來也是別具一格,尖尖的頭,高高地翹起來,有皮質的有布質的,後者先用桐油淋過,幹後堅硬如石,鞋底上通常釘上兒個大頭釘子,走動起來叮叮有聲,尤其是行走在這種青石板路上,更是其聲嘹亮,乍聽起來似甚吵人,聽久了也有一種和諧的感覺。
冬日的太陽懶懶地懸掛在對面的山顛上,陽光並不能把山上的積雪融化,卻反被蒸騰而起的漫天雲氣所包圍。望不盡的白雪,似乎立意要給當空的這枚老日頭幾分顏色瞧瞧!兩者互不相讓。
畢竟大陽的威力無匹,融化了的雪水,化為千百道瀑布,從各方奔騰直下。然而入夜的寒風,卻能使融化了的雪水復結為冰,新的落雪重新點綴了光禿的山脊,大自然就是這樣週而復始地自相矛盾生生不息。
狹長的石板路上迄通序列著駱駝,駝背上各馱著四個沉重的竹簍,簍子裡裝的是鹽。
西藏地方境內多湖,湖多鹹水,長久以來,藏人皆擅於以湖水製鹽,制好的鹽用以交換另邦幾個小國如尼泊爾、不丹之麥。
眯著兩隻松他眼皮的昏花老限,老喇嘛班克善打房著面前這兩個來人行客,用著生硬的漢語告訴他們,說這個地方最近將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班克善用力地吸著長竹杆的旱菸,黃白色的煙霧一縷縷地由他發黑的牙縫裡鑽出來。
“你們漢人又來了!”他說:“每一次你們漢人來,這裡就會流血,看看現在你們又來了。”
兩個漢人顯然經過一番喬裝,儘量把自己打扮成商人模樣,在這個地方,漢商是少見的。
二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一個矮矮的個頭兒,一對招風耳,一副猴頭猴腦的樣子,頭是雖然戴著瓜皮小帽,看起來卻不斯文。
少的那一個,其實也並不十分年輕,總有三十開外的年歲,看起來卻文質彬彬,丰采神俊,一身湖色的緞袍子,腰上扎著紅絛。
他們兩個的馬,就拴在外面,另有一匹馱貨的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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