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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先後來至廳外,但只見明月光字,夜涼如水,卻已失去了對方黑衣童子的蹤影。
曹羽冷笑一聲,肩頭輕晃,躍上了屋頂,其他四人也先後自不同角度躍起,相互在附近察看一週,依然是不見對方絲毫蹤影。
一行人轉回大廳時,才發覺那一排宮紗吊滴溜溜地直打著轉兒,燈下站崗的四名官兵一個個瞠目結舌,敢情早就被人給放倒了。
曹羽打量著,只氣得臉色發黃,卻是一言不發。
郭都衛過去察看了一下,回頭道:“是被人點了穴了。”
顯然是黑衣童子方才來時所為,五個人誰也沒有再開白說話,心裡的那股子窩囊可就不用提了。
郭元洪隨即施展手法,把被點了穴的幾個人給解救了過來,一行人轉入花廳。
花廳裡兀自瀰漫著仍未消逝的彩煙,五位聲勢顯赫、身手傑出的大內高手,竟然會在對方一個不見經傳的啞巴少年手裡吃癟至此,傳揚出去,勢將落人笑柄。
曹羽一肚子彆扭,一句話也不說,徑返住處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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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青燈,再加上絲絲秋雨,給人無限淒涼的感覺。
公主朱翠如今是真正的淒涼了。她佇立在窗前,悵望著軒窗外的雨絲,一行芭蕉被雨水刷洗得綠油油的,“老福林客棧”五個字,分寫在五個油紙燈籠上,串成一串,在夜雨裡分外顯眼,不眠的蝙蝠只是來回穿梭地飛掠著,襯以長巷外老是敲個不休的梆子聲,這調調兒確實太寂靜了。只是呆呆地向窗外看著,腦子裡像是一團亂絲,要想在這麼多的糾纏裡清理出那亂絲的頭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即陷入到這種莫名、無奈的困境裡,心情的愁苦,早已使她頰間失去了笑靨,那雙慣於微微向上挑起、代表喜悅的雙眉,也很久再也不曾挑動了。
整整一天,直到現在為止,她不曾吃過一點東西,“憂愁”竟使她忘記了飢餓,直到這一陣梆子聲,才使她覺出了腹中的真空。
過去幾天以來,她每常在夜深人靜之際步出屋外,在這個專賣夜點的小餛飩攤子上來上一碗什麼,一碗素面滴上點辣椒油,就著兩條藕片糟小魚,似乎很有個味道,最能合她的口味。今夜,她卻有些懶得動了,只是禁不住那陣老梆子聲聲催人,似乎在催促她非去不可的感覺。
“去吧!一個人再悶下去,可真是要病了。”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她懶洋洋地由衣架上拿起了一領披風,拉開風門,頂著迎面的小雨,步出了屋門。
長巷口,一列梧桐樹下,支著兩大塊油布篷子,半里半外地擺著六七張桌子,十來條板凳,這就是“老吳”的麵攤子。
老吳這個山西大漢,圍著個油布圍裙,臉上紅得發亮,正在巷子裡冒著雨敲著梆子。打量著他的座頭兒,已有五六個客人,別看他的生意寒酸,不論天氣陰雨,就算是臘月裡下雪的天,也照常有客人照顧他的生意。老吳的麵攤子,這附近五十里內外,硬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朱翠一走進攤子,老吳的梆子也不敲了。
“大姑娘好呀!”老吳嘻著他那張生滿了黑鬍子的嘴笑道:“我就是等著你來哩。”
朱翠在一個冷座上坐下來,老吳拾起抹布,先使勁兒地抹了一陣桌子:“味道可好啦,我特別給你留下了兩隻沒敢拿出來。”
朱翠點點頭,遞上半個微笑道:“謝謝,那敢情好,我肚子倒是有點餓了。”
老吳嘿嘿笑了兩聲,挺了一下肥大的肚子:“我給大姑娘下一碗雪菜肉絲麵,再弄兩條小魚,來上兩酒驅驅寒,怎麼樣?”
朱翠搖搖頭說:“我不會喝酒,就改成茶吧。”
“好!”吳胖子說:“那就來一碗西湖龍井。”
說著他就轉過身子張羅著去了。
朱翠脫下了身上的緞子斗篷,裡面是一身湖青色的八幅風裙,腳下是同色水面天青的一雙緞子弓鞋,雖說是她特意避人耳目,挑最不起眼最不花俏的穿著,奈何大家如王族出身,畢竟是透著不凡,莫怪乎七八雙眼睛都直了。
吳胖子一面下面,嘴裡還不閒著:“噢!我倒是忘了,大姑娘你找著你娘了沒有?”
朱翠搖搖頭,說了聲:“沒有!”
越不想說話,對方的話還是越多。
端了兩盤滷菜來:“正格的,姑娘你一個人在外面,可是不大好!這兩天地面上可是不大安靜。”
朱翠揀了一片藕,慢慢送入嘴裡,一面細細地嚼著,乜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