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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我冒昧,我可以坐下來說話麼?”
“公主請坐。”
“謝謝你。”
三個字說得冷冰冰的,加上她半嗔半笑瞟向對方的那種眼神,顯示出公主的蘭心惠質,只是這些似乎對於目前的主人,並不曾有一些兒體會。
“公主深夜造訪,想必有非常之事了。”
“小婢新鳳為對方毒氣所中,如今昏迷不醒,”朱翠注視著對方娓娓道:“先生既然知道對方所施展的毒氣本末,想來也應該知道救治之法了,特來請教。”
“哼!世上事豈能本此而論,公主高見,恕我難以苟同。”
雖然仔細地在聆聽,也很難猜出對方的真實口音。
朱翠眉頭微微一顰:“這麼說先生是不知道如何解救了?”
“我也沒有這麼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朱翠微微含著笑道:“先生豈能見死不救?”
主人眨了一下眼睛道:“你很聰明,公主,在我此行之前,已久仰無憂公主的大名,人皆說,公主冰雪聰明,武技超群。”
朱翠道:“但是今天一見,你會覺得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自稱為“水先生”的這個人緩緩地道:“論武技,你比我想象的更高得多。”
“論聰明呢?”
“智慧極高,只是對敵經驗卻有嫌不足。”
“哼!”朱翠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細細蛾眉,卻微微一笑道:“你太過獎了,還沒請教你貴姓,我聽說船上人稱呼你為水先生,我想這也許並不是你的本姓吧!那麼我應該稱呼你是……”
“水先生。”
“好吧,水先生就水先生吧!”朱翠道:“關於小婢新風的……”
“她現在仍在昏迷之中?”
朱翠點點頭。
“公主可曾暫時點了她的穴道?閉住了她的穴路,以免毒氣攻心?”
“我已經這麼做了。”
“這就對了!”水先生緩緩地道:“九品紅為人間至毒,常人吸上一口,當時七孔流血而亡,即是有普通武功之人,也很難保住性命。”
朱翠一驚道:“你的意思是……”
水先生搖搖頭:“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位姑娘既然在中毒之後未曾立刻死亡,我想有兩個原因。”
朱翠看著他未發一言,心裡卻已經有了一個結論,倒要看他是否與自己持同一論調。
“第一,這位姑娘曾經習過‘固磐’的內家氣功,得有高人傳授,最少有三年以上的功力。”
“第二呢?”
“第二,”水先生喃喃道:“這一點對於這位姑娘來說似乎不太可能,那就是她血液裡本來就存有抗毒的因素,以前曾有過多次中毒不死的經驗,這一次才會當場不死。”
朱翠道:“果然高明,小婢隨我練有幾年功力,尤其是內家‘固磐’氣功,只是……這些恐怕只能使她延緩死亡的時間,卻並不能免於死亡吧?”
水先生點頭道:“不錯!不過……她既然練有‘固磐’的功力,公主又曾為她封閉了穴道,已有緩和之機,我可以保證救她活命就是了。”
朱翠喜道:“這麼說,我就承情更大了,有一句話,我想問一下水先生,卻不知當是不當?”
水先生道:“洗耳恭聽!”
朱翠道:“你我素昧平生,也不曾聽家父說過曾經結識過先生這麼一位朋友,為什麼你平白無故地要幫助我們?”
水先生輕輕哼了一聲道:“武林中道義為重,公主這麼說就錯了。再說,我也只是適逢其會,如果這件事一開始我就知道,也許公主家運尚還不至如此,令尊或可免掉眼前一步危運。”
朱翠慨然嘆了一聲,道:“有關我父親事,只怨我素日昧於無知,說一句不怕先生見笑的話,父親到底為什麼與當今這些權臣結下了仇恨,我雖然是他的女兒,竟然是一點也不知道。”
水先生冷冷地道:“‘伴君如伴虎’,令尊雖貴為親王,一旦權勢相仲,抑或無心開罪權小,受人離間,皆有生命之憂,何況當今皇帝,年輕無知,昏庸無度,試看他身邊那群小人奸宦,如馬永成、劉瑾、谷大用、張永、高風之流,哪一個不是好狡勢利的小人,令尊此番落在他們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朱翠被他這麼一提,觸及了父女之情,一時黯然無聲,垂下頭來。
良久,這個“諱莫如深”的水先生髮出了冗長的一聲嘆息:“令尊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