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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這部電影的藝術價值,是在於陳逸飛創造了一種歷史上沒有見過的電影新型別,是中國電影的一個奇蹟,也是世界電影的一個奇蹟。
第八章 圓了一個電影夢(4)
影片雖無完整故事情節,又無人物對話,然而卻有一個個的畫面,一個個的意象,一個個的文化程式碼。
餘秋雨也對陳逸飛的《海上舊夢》表示讚賞,寫下專文《看陳逸飛的電影〈海上舊夢〉》,對此作了高度評價。
《人約黃昏》
《人約黃昏》與《海上舊夢》不同,《海上舊夢》是藝術片,沒有故事,沒有對話,而《人約黃昏》是故事片,故事情節引人入勝。由於強化了可看性的因素,《人約黃昏》的票房不錯,頭10天就超過260萬元,這讓陳逸飛感到欣慰。
跟《海上舊夢》一樣,《人約黃昏》也以上海為背景,滿畫面都是弄堂。
很多人以為陳逸飛對電影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弄一部《海上舊夢》是偶一為之,以為他從此金盆洗手,不會再去觸電,不會再去弄電影,是下不為例的。沒有想到,陳逸飛又開始準備劇本,運作拍攝第二部電影。陳逸飛正在考慮投拍的資金如何運營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香港著名導演和製片人吳思遠,雙方產生了合作意向。陳逸飛先請吳思遠欣賞自己拍攝的藝術片《海上舊夢》,吳思遠跟陳逸飛一樣是上海人,看完《海上舊夢》深受感動。吳思遠感到陳逸飛這位畫家導演,除了能營造畫面的藝術美感,在影片的整體藝術上也很有創造力,便提出兩人來一次合作,最好是從票房率較高的故事片著手。陳逸飛說他自己也想來一次故事片的實驗,而且手頭已經有了一個基礎較好的本子。陳逸飛把由小說《鬼戀》改編的劇本《人約黃昏》給吳思遠看,吳思遠佩服陳逸飛的藝術眼光,一言為定,決定合作,一個投資,一個導演。1994年年底,吳思遠投資1500萬港元,陳逸飛開拍故事片《人約黃昏》。劇本根據徐訏的小說《鬼戀》改編而成。陳逸飛得到劇本以後,去找《鬼戀》的原著來讀,以便更準確地把握本子。陳逸飛去向沈寂聽取對徐訏及其著作《鬼戀》的意見,不想沈寂極力推薦,逸飛便從包裡取出《鬼戀》及由此改編的本子,兩人意見不謀而合。沈寂先生清楚地記得陳逸飛因《鬼戀》改編的劇本而與他見面的情景。而且,由於陳逸飛向他打聽《鬼戀》作者徐訏的家屬,促使他歷經周折,最後終於找到了徐訏的夫人和他的女兒葛原,這也應是文壇的一段佳話。沈寂的力薦,增強了陳逸飛對原著及本子的信心,最後又因香港影星梁家輝和北京名模張錦秋的聯袂演出,使《人約黃昏》大為增色。
陳逸飛為電影裡的人物營造生存空間,讓他們在這個環境中盡情地展示。陳逸飛想讓片中人物去他過去曾經住過的弄堂活動活動,便去將那段路鋪成石子路,使這條路還原到舊上海。路鋪好以後,陳逸飛讓男主角和女主角扮著自己的角色在石子路上相遇。影片中的女鬼穿著一雙高跟鞋有模有樣地出現在石子路上,進入一家菸紙店,在那裡賣起煙來。就在這裡,一個男人出現了,故事也開始展開了。地點是上海,時間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這個男人,是一個留洋歸來的報社記者,是一個“人”,愛上了那個女人,自稱“鬼”的神秘女子。這出愛情悲劇,情節上撲朔迷離,藝術上悽美動人。
在陳逸飛的心目中,影片中的女子應該是他想象的那種舊上海的大家閨秀,美麗、優雅、神秘,萬事不求人,拒人於千里之外,似那種天女的感覺。陳逸飛由此遇到了另一個問題,就是去哪裡找扮演這個女“鬼”的女演員,歷來自己的視野中就沒有發現這樣一個人。幾經尋找,眾裡尋她,終於在香港貿易發展局舉辦的北京“東成西就”時裝展示上看中了模特張錦秋。看著張錦秋手夾菸捲的冷傲神態,陳逸飛像在夢中牽手30年代的一個上海女子,像圓夢似地興奮。果然,張錦秋在片中的表演非常傳神。
《人約黃昏》在藝術層面和美學層面上的成就也受到肯定。梁天明寫過一篇評論文章《一絲殘夢盡雋永——看陳逸飛的新作〈人約黃昏〉》,對這部影片的美學特徵進行了評述。“這部影片最重要的美學特徵就是追求畫面深邃、意味雋永,電影語言的運用到位。影片中的每一個鏡頭就像一幅有思想有感情的油畫,可以讓人單獨地靜靜地欣賞。如果組接起來,它們就是流動的油畫。這是陳逸飛經驗悟性、藝術靈氣、審美趣味的充分體現。那人聲鼎沸的茶館、燈紅酒綠的舞廳、孤燈獨明的煙店、熱氣騰騰的澡堂等,都是生活的原汁原味,真實地記錄了歷史的痕跡,展示了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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