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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她沒好氣的反詰。
“我不怕。”
堅定沉穩的回答如同承諾,她別過了頭只當未聞。
“你不信?”
“現在說這些不過是由於麻煩還未出現,誰知道屆時是哪種情形。”她冷笑一聲,“別把話說的太滿。”
“你總是這樣。”他低低的嘆息,挫折而無力。
“我怎麼想與你有何相干。”
“你真不懂?”他望著她的眼。黑白分明,似春雪般懞懂,也如玄潭般無情。
“勸你省點力氣,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她垂下睫,第一次點破了迷局。
“為什麼。”
“不值得。”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輕易激起了情緒。“你說清楚一點。”
“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彼此再瞭解不過。”話語中不帶一分感情,淡漠得教人發寒。“出了天山即是涇渭分明,本就不應攪在一起。”
“你真這麼想?”低沉的聲音慍怒而致氣。
她掙開他的束縛站起身,“你是個好人,可惜我不是適合你的那種女人,目前僅是因為多年相處的一時迷惑,或者…………”不理腕間越來越重的壓力,她嘲謔的一曬。“被我驅使多年,打算徹底征服一逞快意。”
“不管是出自何種意圖,糾纏下去對雙方都沒好處,這點你心裡明白。”
胸口的怒氣越來越膨脹,眼見要道出更絕情的話語,他狠狠捉住她,重重的吻上去,封住了所有激起憤意的言辭。
為什麼不肯放?
明知麻煩無數,未來隱憂重重,卻仍是不想放手。
費盡心機拉住隨時要轉身離去的人,寧願揹負著父兄的責備、家世名聲的束累,一意留住懷裡難測的嬌顏。
可她只是退。
一次次推開他,用冰冷的話語回絕他的接近,一味將他推回七年前的生活。所有人都在反對,這場紛亂唯有他一人執拗,像極了毫無意義的任性。
他簡直忍不住生恨。
或許是被怒氣懾住,她放棄了推避,任由他緊擁。
星影西移,他將她輕輕放在玉簟席上,自己也躺了下來,雙手環著纖腰不放,誰也沒有說話。
一輪殘月印在蝦鬚簾上,暈著朦朧的淡黃,像一彎欲滴的淚。
直到天色透白,他鬆開手臂,望了輕合的雙瞳半晌,出門自去了。
她靜靜的睜開眼。
翻過身,細白的指尖摸索著餘溫猶存的席面。
無聲的咬住了唇。
相請
揚州最負盛名的醉仙樓照例是賓客滿盈。
三樓卻是清淨閒適,只坐著少數幾名貴客。
幾個巨大的冰桶散發著寒氣,輕易驅走了暑熱。冰好的瓜果點心列在盤中,水潤鮮嫩,夏日倍加誘人食指。
四翼看著街景品頭論足,白鳳歌與侍女倚在美人靠上逗鸚鵡,謝曲衡在一旁作陪,宋羽觴輕搖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
“老大去哪裡接主上,這麼久還沒過來。”藍鴞耐不住性子。
“約摸快了。”墨鷂估了下時間。
“她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謝家。”碧隼問出糾結多時的疑惑。
“誰猜得出她怎麼想,越來越古怪了。”藍鴞聳聳肩。“至少以前還有脈絡可尋…………”
“你覺得很怪?我倒覺得她現在比較像正常人一點。”墨鷂反駁。“不像以前那樣完全沒人味。”
“這麼說倒也………她有正常過麼?”銀鵠摸了摸下巴苦思。
四翼面面相覷,皆是心有慼慼的搖頭。
“你們說的是葉姑娘?為什麼都怕她,她過去對你們很兇?”不甘心一知半解,宋羽觴擠入了八卦的行列。
“不兇。”藍鴞誠實的提供答案。
“手段殘忍?”宋羽觴鍥而不捨。
“還好。”墨鷂出言否定。
“你們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沒有。”碧隼撓撓頭,“她早就放我們自由。”
“那你們的畏懼所為何來?”宋羽觴百思不得其解,四翼對那個冷淡的女孩的敬畏超乎尋常,按說他們該是謝雲書的手下,卻更戒慎她。
“那是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碧隼好心的答了一句。
“她是什麼人?”宋羽觴從善如流的問。
碧隼啞然,眼睛瞟向銀鵠,同伴會意,微笑著替他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