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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除根,思慮再三還是作罷。畢竟莎琳一生因他與迦夜而淪落至此,雖然脫離南郡王,但受洧於曾為人寵擘的經歷,沈淮揚不可能也無法將其納為正妻,鄯善公主終將為人小星,委屈可以想見,恨怨難平不足為奇。
如今事已平定,以沈家之嚴謹,必不會再讓莎琳道出半句波瀾之語,他便也無意深究,喚過青嵐陪同款待,一場平地風波算是消彌無形。
回到書房,一隻雪白的信鴿悠閒的在案上踱步,啄咬著狼豪筆管,見得人來,偏了偏黑豆似的眼,乖乖的讓他取出密箋。
箋上是銀鵠的手筆,僅有寥寥四字。
速來西京。
西京長安帝王都。
天子腳下,繁華極盛之地,熱鬧可想而知。
行人如織摩肩接踵,揮汗如雲朝新而暮敝,龐大的都城充斥著八方來客,異地行旅,四夷匯聚,萬國來朝。
隨處可見各色奇裝異服,香風盈市,百態雜陳。深目高鼻的胡人嫻熟的推銷著閃亮的珠寶,高大的崑崙奴駕駛著華麗的馬車,吐火的賣藝者炫示著伎倆驚起了喝彩,粘糖人的被一群孩子圍得忙碌不堪。東西兩市商賈雲集,一百零八坊琳琅薈萃,教人目不暇接。
青嵐和碧隼眼花繚亂看不過來,滿是興奮之色。他卻無心留意,及至在指定的酒肆與銀鵠會面,劈頭就問。
“查出了什麼?”
銀鵠行事一向穩健,才讓他單憑四個字就趕到了西京。
一言出口,銀鵠左右撓頭,吞吞吐吐的對答。
“查…………是查出了些東西,尚不能確定。”
遲疑的口吻讓人無從捉摸,碧隼上去捶了一記。
“無法肯定你把我們千里迢迢喊過來。賣什麼關子,快說。”
銀鵠尷尬的笑,“我好像有見到雪使,可…………”猶豫了半天,明顯底氣不足。“未能證實。”
“什麼意思。”他緊盯著對方。“你的眼睛從不出錯,到底是不是。”
迫人的壓力讓銀鵠期期艾艾。“我只看了一眼,真的不能確信,君王府的守衛太嚴,試過幾次都失敗了。”
“她在君王府?”
“嗯。”
銀鵠報告起近日的收穫。“接到飛鴿傳書後我開始探查,但對方來頭太大,坊間流傳雖多,卻盡是浮面的小道訊息,內裡獲知的有限。”
君王府並非如南郡王一般的新貴,來歷猶要深遠得多。
隋朝末年,群雄紛爭。
君家為江南士族大宗,家資逾萬,傾力助太宗軍資。長子披甲出征為太宗臂助,幾度生死。及至天下大定,高祖親封異姓王,君家堅辭不受退居為賈。後賜萬金,敕令建王府,更以郡主下嫁,聲名極重。君家自此以商為業,旗下鋪號如雲,長袖善舞,日進金銀無數,漸有富甲天下之譽。多年來延攬天下英豪,穩據北方武林道之首,為中原鼎足之力。
其祖君成安,僅憑隋末偶見太宗一面即決意傾家扶助,殯逝之時葬儀極盡哀榮;其長子武藝超群戰功赫赫,舊傷復發而早逝;次子君若俠,妻清樂郡主,修容俊貌風流倜儻,兼而手腕過人,君府規模之盛多緣其運籌帷幄。可惜天妒英材,多年前病逝,將整個宗族交到了剛剛成年的獨子手上。
君隨玉,君若俠與清樂郡主之子,現任君王府之主。行止神秘鮮少露面,江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自幼隨其父習武,世人不知深淺。十七歲上,君若俠與其妻先後病亡。君隨玉以弱冠之齡繼掌大權坐控中樞,殺伐決斷沉毅善謀,無人敢以後生小視。
以君家在北方的勢力,迦夜若隱身其中,足可躲得滴水不透。
“她幾乎不出門,君王府的防衛盤查比天山還緊,我好不容易混進去一次,院落繁多門禁重重,完全摸不清路徑,唯有退出來。”銀鵠面有難色,這般棘手的物件還是頭一遭。
連銀鵠都束手無策的地方…………他默了一刻又問。
“你何時見過她。”
“君王府的馬車。”銀鵠不好意思的承認。“只是驚鴻一瞥,我瞧著依稀彷彿有點像,她…………”半響沒說下去,他收住了話語。
“會不會是偶然。”碧隼置疑。“或許她根本不在府裡。”
“這…………”銀鵠有些顧忌,飛快的瞟了一眼謝雲書。“我想應該在。”
“你怎麼知道。”謝青嵐聽了半天,終忍不住參與討論。
“因為近年長安最轟動的話題就是…………君隨玉收了一位義妹。”
“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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