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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詭密多變的眼輕合,神色奇特,懷念而微悵,並不曾回答。
佳人按捏著肩,乖覺停了口。許久之後,彷彿睡著的人忽然道。
“紫夙死了。”
肩上的手顫了一下,改為輕捶起頸背。
“恭喜教王去一心腹大患。”
“一個時辰前,她的頭送到我跟前,若不是表情有些嚇人,還真想帶過來讓你瞧瞧。”懶懶的話語輕鬆隨意。“她愛重自己的容貌,所以我特地吩咐留下了一張臉,胭脂的顏色一點沒亂。”
闔著眼,指尖分毫不差的點了點嬌唇。“很漂亮,和你的一樣。”
“煙容怎敢與花使相比。”
男子似覺有趣的笑了笑。“死人怎能和活人比。”
“教王說的是。”
“她生前也曾與我相好,總得給幾分情面,安排三日後下葬,你猜會有多少人送別?”
“煙容愚鈍,猜不出。”
男子眼半睜,似真似假的調侃。“煙容是妙解世情的玲瓏心,哪有猜不出,不願說?”
佳人秋波一蕩。“教王明知花使身後必然淒冷,又何必問。”
天山上人命最是輕賤,一旦跌落塵埃,誰也不會多一分垂顧,哪管生前何等人物,通通成為失敗者。
“我以為紫夙入幕之賓無數,或者有所不同。”
嬌容帶上了幾份輕謔。“教王真會說笑,男人的良心是系在枕頭上的,人都入了黃泉,哪還有什麼餘情。”
男子大笑起來。“說得真是涼薄,既然如此你且替我送她一程,也算做件好事。”
“我?”淺笑微僵。
“你不是隨她習過媚術,也不算陌生了。”
冷汗立時炸出來,再撐不住笑,膝頭一軟跪了下去。
“教王恕罪!”
“罪?”九微翻身坐起來,似笑非笑。“什麼罪。”
想起近日教王種種手段之酷厲,舌頭彷彿被凍住了。
“暗中向她秘報訊息的罪?接了玉蛛蛇心粉的罪?試圖竊我隨身令璽的罪?還是殺掉準備揭破你身份的同伴的罪?”九微一句句道,狹長的眸子殺氣一閃。“說起來你倒做了不少好事。”
指尖滑上玉頸輕輕嘖嘆。“溫柔確實是最好的掩護,誰能想像毫無武功的你還能殺人。”摘下纖指上一枚平平無奇的戒指把玩,旋開寶石,一枚極細的尖刺隱現藍芒。“我還在等你動手呢。”
“煙容不敢。”恐懼的跪伏在地,磕絆得幾不成聲。“煙容受迫情非得已,雖有曲從卻未道過重要訊息,毒粉更被棄鎖匣中,絕無半點加害之意,求教王明鑑。”
蒼白的臉像隨時要暈過去。“煙容得教王眷寵,絕無奢想,只求平靜度日,可花使………生死兩難,不得不虛與委蛇………”
自迦夜離教後,千冥野心慾望雙雙落空,恨怒滿腔,泰半發洩在與迦夜容貌相近的煙容身上,床笫之間凌虐非常。他雖有聽聞,礙於權爭摯肘不便出面迴護,唯有視而不見。
紫夙見煙容身份微妙尚有可用之處,暗中指點了幾招媚術,加上卑順馴服百般乞憐方略為好過。由此開刺探之始,後又被指令伏在自己身邊趁隙而動,一直搖擺不定,他冷眼旁觀著人監視,確無非份之舉,寢席之際亦是溫存軟媚,歡愉頗多,殺之倒有些可惜。
聲淚俱下的哀告並沒聽進多少,九微注視半晌,突然搓了搓臉頰。看這副面孔哭泣求饒,真是………說不出的彆扭怪異,略踱了幾步終於決定。
“給你一天時間收拾東西,去江南找殊影,往後你的生死由他決定。”抬眼示意侍從,離開前拋下一句不鹹不淡的提醒。
“我若是你,就好生善用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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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青嵐?”打量了半晌才敢確定,眼前眉目清朗的人確是當年淘氣愛鬧的小小頑童。
“四哥連我都不認得了?”青嵐扭了扭,擺開在頭上亂揉的手。“也難怪,自你上次回來近十年了,娘時常惦著你呢。”
謝飛瀾笑起來。“泉州事忙無暇□,聽說上次捎來的烏龍和茶餅得娘喜歡,這次我又帶了些。”
“什麼也比不上你親身回來的好。”青嵐圍著他轉了一圈,瞅著唉聲嘆氣,“就說泉州靠海,吹得四哥黑了不少,人也瘦,娘一定心疼得緊,非讓你好生大補一場不可。”
聽得謝飛瀾嘴角抽了抽,直想伸手去鑿一鑿這隻皮猴。一別十年身量抽長,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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