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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會他的沉默,迦夜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告訴他,九微的弱點根源在於疏勒,掐住疏勒王,足以控制九微的一舉一動。”
“一時寢席之歡,一世至上尊崇,何輕何重千冥分的很清楚,何況在他眼裡,一旦成為教王,我遲早是囊中之物。”
他的手心驀然冰冷,耳畔唯有湖水擊岸的輕響。
“你…………”
“你擔心了?”迦夜突然笑起來,笑聲清如銀鈴,歡悅而促狹。摘下面具,眉眼隱有一絲嘲弄。
“三年前我已在疏勒王廷伏下密探,離教之前,得知疏勒王病入膏肓,最多不過數日。千冥知道了又如何,照樣拿不到這枚棋子,你大可放心。”
“你…………”心一鬆,看她戲謔的淡笑,簡直不知該喜該怒。
“我是戲弄你。”迦夜偏了偏頭,如一隻任性的貓,不負責任的品評。“生氣的樣子倒還真有點嚇人。”
“很有趣?”
彷彿未曾聽出他的不悅,她點點頭,“你是關心則亂,讓千冥繼位對我有何好處,我怎可能便宜了他。”
“你對九微也沒好感。”
“說的對,但九微不像千冥那麼貪心,成為教王后必定有數年用於鞏固權位………”
“不至將手伸至中原,你也可以樂得逍遙,可是?”男子沒好氣的道。
萬一千冥執掌大權,基於多年執念及被利用的不甘,必定出盡手段入中原探察,迦夜雖不一定畏懼,卻也多了顧慮,不如索性任九微攀上玉座的好。
迦夜並不否認,微微一笑。“現在倒是旁觀者清。”
“九微千冥嗜權,紫夙貪色重利,你呢?”凝視著一如局外人的清影,他忍不住問。“殺掉教王之後,你想要什麼。”
“我?”她稍一愣,又笑起來,少了戲謔,多了一份微倦的慵散。“我只想看看不同的景緻………”清冷的聲音低下去,幾不可聞。
“…………和我印象中的………有什麼不同。”
他的心一動,正要探問,忽然感到側方有人。
“雲書!”
多年不曾用過的名字猝然喚起,幾疑幻聽。
不容錯辨的臉映入視野,他脫口而出。
“羽觴。”
眼前意氣昂揚的青年男子,正是當年攜手遊江湖的夥伴。滿臉不可思議,掩不住的驚喜,一拳打上他的肩。
“真的是你,我都不敢相信,你這七年去了哪裡!”
宋羽觴,中原四大世家之一的金陵宋家子弟。
雙方家族世代交好,少年相識,聯袂闖蕩,一起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誓要盪滌天下的不平事。橫刀立馬,快意恩仇,那樣鋒芒畢露的銳氣,現在憶起如同一個笑話。
重逢的喜悅過後,兩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互相打量著變化,一別七年,再見恍如隔世。
肩上傳來的疼痛提醒現實的存在,抬手接住另一記飛來的拳頭,他不答反問。
“你何時來了江南。”
“一個月前。”好友一迭聲追問,“消失了這麼多年,你究竟去了哪,當年你大哥找你都快找瘋了。”
心中湧起無數話,洶湧的幾乎要衝喉而出,可到最後他只是淡笑。
“去了西域,才回來。”無聲的吸了吸氣才能問出口。“你可知我家裡如何?”
看出他的保留,宋羽觴疑惑不已。“西域?為什麼會突然…………”瞥見對方的神色,又改口。“據我所知還好,世伯這些年為你的事很憔悴了一些,年前我去祝壽時還提起,另外就是聽說伯母近些時日身子不太好。”想起歷來剛毅寡言的長輩在見到世家後人時無法隱藏的傷感,他也不禁唏噓。
空氣一片靜滯,連樂聲都消失了。
“你也不用這種表情,只要回去轉一圈,包管伯母什麼病都沒了,必定康健如昔。” 宋羽觴趕緊出言安慰。
“是我不孝。”他喃喃低語。
明知高堂在望,卻在脫困後遲遲未歸,無邊的痛悔如潮水湧至,淹沒了所有思慮。
“若不是你這張臉太醒目,我真不敢認,去西域也就罷了,怎麼連個信也不捎回來,教人好生惦念。”
他只能苦笑。
“回來就好,對了,你大哥也來了江南,要是知道一定喜壞了。” 宋羽觴見他似有難言之隱,暫時放棄了追索盤問,只是欣慰。
“大哥也來了江南,你們怎麼會一起?”
宋羽觴嘆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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