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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連殺重臣,激起龜茲舉國同仇更難收拾。”
“那麼明日上殿稟明教王,先拿下雅麗絲?”他心下知道成算不大。
“雅麗絲既敢入教,便是死間,抱有必死之心,此時又無實據,光憑推測尚不足以動教王的寵嬖,如何能開口。”
左右不行,教王又下令迦夜親赴龜茲,此行兇險可想而知。他垂下眼,盯著案上的地圖。室內一片寂靜,良久,一個念頭隱約浮現。
他猝然起身,迦夜不知何時來到案旁,清冷的黑眸注視著同一個目標。
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出現在唇邊。
“明日下山,先去姑墨。”
“我和你同去。”
迦夜微訝的抬眼,“不用,我帶六翼中的兩人隨行即可。”
“我去。”他罕見的堅持。
迦夜靜了半晌。
“隨你,吩咐他們把東西備齊一點。”
夜會
姑墨本是龜茲屬國。
百十年前姑墨王不甘為附庸,擁兵自守,與龜茲反目成仇。
兩國多次征戰互有勝負,一直持續至今。
與莎車之行不同,此次出行,行宿均已由他安排,迥異於數年前初出茅廬的無措。
迦夜照例寡言,默默的騎著駱駝跟在身後,漫漫長路上只聞駝鈴叮噹。
那一次清晨偶遇之後,距離彷彿更疏遠了些。
一列遠行的婚嫁隊伍從黃沙行過,漠漠的風吹起新娘的紗巾,豔紅如火,嫁衣上的銀鈴在日光下閃著銀芒,和風一起發出破碎的輕響。
迦夜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望著那一列隊伍漸行漸遠,雙瞳彷彿被映入了黃昏的鬱色,茫然而悵惘。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堵住。
在那樣殘酷兇險的環境下掙扎求存,讓眾多垂涎的手無從染指,她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
明明是個踽踽獨行的孩子。
孤獨寂寞,卻從不縱容自己尋找寄託享樂。
是什麼信念讓她支援下來,他想不出。
“殊影。”
“嗯?”
“江南是什麼樣子?”
“…………很美,滿城都是輕淺的綠色,鋪天蓋地的荷花開遍了湖面………晴雨多嬌,煙柳畫橋,還有長街上各色叫賣………”
閉上眼就能看見的杏花春雨,睜開眼只有綿延萬里的大漠黃沙。
他忽然覺得疲倦。
迦夜也不曾再開口。
天光在跋涉中漸漸寂滅,取而代之的是燦燦星芒。
夜色中篝火跳動,熊熊的火焰烈烈揚揚,風都炙燙起來。
姑墨與龜茲的邊境有一處小小的綠洲,一個小小的村落沿水而居,散落著大小屋宇,與黃沙淹然一體。方圓百里內唯一的水源便是這處荒漠中湧出的甘泉,屢屢有行客駐足補充食水。一隊粗曠的西域漢子在村外卸馬攏火,架起了鐵枝,翻烤著從村裡買來的羊,滋滋的油脂不斷滴在紅亮的火炭上,香氣飄得極遠。粗豪的笑語傳開,熱鬧十足,甚至吸引了村中的孩子圍觀。
一位青年斜披大氅,硬朗英氣的面龐帶著微笑,默不作聲的看著眾人喧嚷忙碌。架上的羊肉漸漸變為金黃,執架翻烤的漢子熟練的撒上各種香料,抹上鹽粒,脂香誘得人垂涎欲滴,一個十餘歲的孩子不住的吞口水,忍不住揚聲。
“各位大哥還是進村裡去吧,這樣會引來野狼的。”
幾個漢子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怕什麼,來了野狼正好打了剝皮,明天的份也有了。”
“大漠裡的沙暴我們都不怕,還怕野狼。”
“沒殺過狼的還算真男人麼。”
“小子心腸倒好,可惜膽小了點。”
一言一語的戲謔,讓孩子的臉越來越紅,不自在極了。
一旁的青年笑著輕斥,伸手把孩子召到身邊。
“多謝小兄弟,我們人太多,兄弟們又粗魯慣了,進去反而擾了村子的安靜。”
“這個季節的狼很多,上次還叼走了在外放牧的一隻小羊。”孩子囁嚅的回答,“村長都不讓晚上出寨。”
“那你還跑出來?”青年笑戲。“不怕你娘罵你?”
“你們人多,又是在村口,不會有事的。”訓令擋不住愛熱鬧的天性,孩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叫什麼名字。”
“索普。”剛說完,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嚎叫,從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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