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在東四牌樓、西單牌樓。安定門內、阜城門內等處,靠著甬路邊兒支棚帳擺凳子說書,只有十分之一的藝人上館子。庚子年斷大煙之時,評書茶館才暢興一時,直到了民初袁項城秉政,極為發達。開書館的主人若邀說書的先生,不能隨便濫邀,必須求一個說書的主持該館邀請角兒之事,評書的同人管專司邀角的人稱為“請事家”。每逢有開書館的初創設立評書,必須由請事家先找一位說書的破臺,稱該書館頭一個登臺說書的先生叫作“開荒”。破臺之法,臺上先設神桌,桌上供周莊王、文昌帝君、柳敬亭的牌位,是日由說書的先生及開書館的主人行完叩拜之禮,說書的如同念喜歌兒似的,還有一套吉利贊兒,將贊兒唸完了,撤去桌位,將祖師牌位送焚了,然後由開書館的主人用紅封套一個,內裝洋十元至五元,最少亦得一兩元,用糨糊封好,放於書桌之上,敬送先生,名為“臺封”。當日所掙的書錢並不下帳,評書界的行規是三七下帳,比如掙洋一元,說書的要七毛,開書館的主人分三毛,錢數多少以此類推。凡書館更換說書的先生時,頭天書錢與末天的錢,書館不下帳,都是說書人的,名為頭尾不下帳。破臺的日期與此相同。可是評書界的人們,凡是有叫座魔力的頭二路角兒,向來不給新書館破臺開荒,避諱此事,如若請他們開荒,無論是親是友,傷了交情都可以,絕不為書館開荒的。如若問他們為什麼怕給書館開荒呢?答以開荒破臺的人必將不利。知識幼稚如此,實是可笑。那麼開荒破臺的說書先生又哪裡去邀呢?在評書界說書不掙錢的三四路角兒,每日晝夜賓士不得溫飽者,專給新書館破臺開荒,所貪圖的不過數元之臺封兒。評書界的規律,每一說書的藝員,在書館內只許說兩個月書,名為“一轉”。故評書館的藝員,都是兩個月一換轉兒。北平的評書館子,在內城的都是白天擱書,燈晚賣清茶。前三門外的書館子,都是白天賣清茶,燈晚擱書。內外城的書館黑白天都擱書的,只有宣外大街路西如雲軒,宣內森瑞軒,磁器口紅橋之天有軒。至於天橋福海居(俗稱王八茶館,其故去之舊主人姓王行八,天橋野茶館是他最早創立的。當其在日營業極為茂盛,今老王已故,其營業一落千丈,非昔日可比了),雖是燈晚白天都有書,仍以白天上座兒甚多,燈晚上座兒寥寥而已。
按評書界的規律,開書館的主人每年須請支一次,所請的說書先生一般都是該書館的演員,其中尚有非其演員者,亦不過是作陪吃嘴而已。請支之先由書館主人備請帖若干份,交該館之請事家,由請事家向帖上填寫入名,亦由其送帖往邀,請支的日期系書館主人在某飯莊預定酒席一桌或兩三桌,至期接到請帖之人皆來赴宴。開書館的主人花錢請支,其慾望是願請事家邀的角兒都是頭路角兒,如若請的都是頭路角兒,該書館一年之營業,六轉兒的演員均能叫座,必獲重利也。至於請來的說書藝員是不是頭二路角,那就看請事家邀角的能力如何了。近年以來,評書界名角如群福慶、潘誠立、雙厚坪、王致廉、徐坪鈺、汪正江、袁傑亭、田嵐雲、李傑芳、金傑華、董雲坡等故去之後,評書界的人才缺乏,後起無人,所有能叫座的藝員,只有十二三個人,各飯莊亦不見書館定席請支了。評書界諸公若不設法培養人才,恐此十二三人亦難久恃的。不知評書界的人們以為然否?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天橋茶館各有不同
天橋評書茶館,只有福海居(即王八茶館)一家,在該書館最發達前為清茶館,提籠架鳥的閒散階級人物都到那兒喝清茶去。後為評書館,不賣清茶,所上的茶座兒都是好聽評書的。
北平這個地方,評書茶館共有七八十家,王八茶館屋內寬闊,能坐三百多書座,為書館之冠。說書的先生們掙錢最多亦數該館第一。白天上座最多,燈晚座客稀少,不及白天三分之一。評書界演員有叫座魔力的在該館講演,能上滿堂座兒,能力稍差者就無人去聽。在王八茶館說書雖能掙錢,亦要藝術高超,第一路角色才能上的住一轉兒(每兩個月為一轉兒,過期改換新角),第三四路角色,皆畏而不往。第二路角色亦時常有磕出去做不到一轉的(凡是說書的演員到某書館說書,如不上座,演員辭了館另尋他處時,同業人譏誚他在某書館磕出去了。磕出去為評書界最恥辱的事兒)。
在清末時該館能叫座的說書演員為:王致廉、王傑魁、田嵐雲、楊雲清、張智蘭、群福慶、張誠斌。自民國以來,在該館能叫座的說書演員為:陳士和、潘誠立、張少蘭、袁傑亭、袁傑英、金傑麗、品正三、劉繼業、閻伯濤。最近評書界老人物相繼去世,後起無人,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