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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俊啟費盡全力,左手撐在地上支起虛軟無力的身軀,試著想起身,卻怎麼也不得,他的目光望向我,輕聲道:“雪兒,我們好像中了‘軟骨散’。”
“軟骨散?”我大驚,正想為塵把脈,宣的中食指已經切在塵的脈搏上,靜靜地把了一遍又一遍,眉頭疊皺,喃喃道,“奇怪,怎麼這麼奇怪,像是中了軟骨散,又好像不是?”
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我不由得也皺緊了眉頭,“我試試。”
伸手搭上塵的脈息,體內的內力全無,血脈跳動得忽快忽慢,忽浮忽沉,心中驀然就是一驚,倒吸一口冷氣,頭腦漸漸冷靜下來,我斷定道:“若我沒料錯的話,你們中的是‘五日軟骨散’,好狠的毒。”
“五日軟骨散?”宣,塵,韓俊啟和衛祁武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對,”我語氣平靜祥和,說話速度極慢,“此毒與上次百里東旭所中之毒有異曲同工之處,由三種看似無害的草藥組合而成,由於它可在人體內潛藏五日,故而得名。五日?”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垂眸尋思了片刻,又道,“從時間上算來,就是在百里東方對我點穴、下毒的那天,”我猛地抬眼掃過他們,“那天你們跟誰在一起了,吃了些什麼東西?”
韓俊啟向我輕瞥一眼,沉思了一會兒,道:“那日凌兄急急忙忙到使館來,我和阿武知你不見,於是就隨他一起去尋你,然後似乎驚動了百里東昇和百里東方,他們不請自來,”他稍稍一頓,“期間,的確是吃了些點心,喝了點茶,好像……對了,是百里東昇的下人送上來的。”
“本來我們一直對他都有戒備的,但那時找你沒有頭緒,一著急,也沒顧慮那麼多。”塵接著韓俊啟的話說了下去,“原來毒是下在那些點心和茶裡的。”
“這麼說來,”我冷靜地分析道,“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百里東昇,好陰險的人,難道他就不怕事發,我們將他揪了出來。”
“無憑無據,空口白話,治不了他的罪,”衛祁武輕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有誰會相信在自己的地盤,用自己的人下毒,他完全可以狡辯說有人栽贓陷害。”
我冷笑一聲,道:“果然夠高明的手法,恐怕他的目的沒這麼簡單。對了……”我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我記得此毒要有一個引子才可觸成它毒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頓了頓,當下心中已有答案,伸手,拿過一個酒囊,拔出瓶塞,聞了聞,“果然是這個……丁香花。”
我抬眸掃過離我們不遠處,均也倒地的眾士兵和護衛隊,然後又落回酒囊上,喃喃自語道:“我還納悶,為什麼北新國那天送給我們的酒中總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原來是這樣……真是笨死了。”我懊惱地垂了一下自己的頭。
“蝶兒,”宣一把扯過我的手,揉了揉我的額頭,不悅的的目光緊盯在我臉上,“你這是做什麼?不疼啊?”
“宣,我是不是很蠢,很笨,”半闔雙眼,我抬頭望向宣,苦澀緩緩爬上嘴角,“為什麼沒有早些發現呢,如果不是我,塵他們根本就不會……”
“蝶兒,這不能怪你,”宣搖頭,溫柔地撥開我的額髮,“只能說那些人太處心積慮了,太狡猾了,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我們這是防不勝防。”
“雪兒,你不要自責,真的不能怪你。”塵心疼地望著我,語氣無力。
“是啊,雪兒(凌姑娘),這不能怪你。”韓俊啟和衛祁武幾乎同時開口安慰道,他們的眼中全是信任和憐惜。
垂眸,心裡說不清是感嘆還是悵然,無論如何,現在自責已經無濟於事,只能想辦法補救。
“對了,蝶兒,你剛才說要有一個引子,那如果沒有這個引子,是不是就不會毒發?”宣定定地望著我問道。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沒有引子一樣會毒發,只是找到解藥就能解毒,但是,現在……”我咬了咬唇,“我們只有十日的時間,若是沒有解藥,就會……”
“就會怎樣?”塵緊接著我的話,焦急地問道。
我長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恐懼,隨即睜開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韓俊啟和衛祁武,一字字從唇齒間溢位,“武功全失,形同廢人。”
“呵呵,”塵似乎毫不在意地咧咧嘴笑道,“沒關係,只是武功盡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只能讓雪兒多多照顧了。”那時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句話,後來居然差點成了真。
我緊咬下唇,眼眶微微溼熱,定定地望著他,我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不